看不见的伤敞开,鲜血淋漓。
蒋蛟没伸手接那包抽纸,他就看着明连,眼中的迷茫越来越明显。
为什么会这样?
他们的感情不是一向很好吗?
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别冲动,婚姻不是儿戏。要不这样,你们先冷静冷静。”蒋文轩轻咳了声。
后面蒋文轩小声道:“就算要离婚,能不能等妈她老人家过完大寿。”
蒋老太太的大寿就在两天后。
明连点头,“这个我明白,今天之所以把蒋小叔喊来,也是想你跟蒋蛟做做思想工作,你可比他明白事理多了。”
这话蒋文轩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这时明连从座上起身,顺手拿过旁边的账单,“你们慢慢吃,我还有点工作没有收尾,得先回去忙。”
直到明连离开,蒋蛟都呆呆地站在原地。
双目无神,失魂落魄。
蒋文轩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个怼天怼地、偶尔跟个痞子一样大侄子这么狼狈。
有点于心不忍,蒋文轩从座上起来,拿过那包抽纸给蒋蛟递去。
见他不接,抽了几张纸巾塞他手里,始作俑者叹气:“擦一擦脸。”
蒋蛟僵硬的扭过头来,脸上依旧是苍白,“小叔,他真的想跟我离婚,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蒋文轩看他那么惨,到底没忍心告诉他真相: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还不是你自己天天在作死!
*
明连拿了账单,往收银台方向去,刚把帐给结了,就听到有人在喊他。
“明连?”
明连回头看。
只见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朝他走来。
那人四五十岁的模样,国字脸,手腕上一只高档腕表,很有老总范儿。
在中年男人的身后,跟着好几个与他一样穿着的,有年轻,也有像他那样的年纪。
还未靠近明连就闻到酒气,看样子应该是刚刚谈完生意。
果不其然,明连听到一个喝得满脸赤红的中年男人高声说,“高总,衡州公园的事,我们就这么说定了!”
那个被称为“高总”的中年男人却没搭理他,他快步走到明连面前。
“真的是你啊明连,你是在这里吃饭吗?高叔请你吃饭怎么样?”国字脸男人面相威严,但此刻笑容却很和蔼。
明连想起来了。
这位就是先前跟他家老头子一起吃午饭的高叔,高盛康。
“高叔不用,我已经吃好了。”明连笑道。
他记得他跟这位高叔见面的次数真不多,但不知为什么每次都感觉高叔待他很好。
看到明连弯起眉眼笑,眼角到眼尾的弧度特别流丽,跟名家笔下的画似的,高盛康恍惚了一下。
大概是刚刚喝了不少酒,他脱口而出一句,“你跟你妈妈的眼睛长得真像,一样那么好看。”
明连眸光微闪,“高叔跟我母亲认识?”
高盛康叹道,语气显而易见的遗憾,“怎么不认识?说起来我还比你爸先认识你妈妈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