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迟。”
“嗯?”
“信陵怎么回事了?”她得先问问,不然明天换上她就一头雾水就麻烦了。
裴月明侧过头,马车忽一颠,她骤往这边倾了倾。
萧迟正有点出神,突然她这么往前一凑,他吓了一跳,连忙往后一缩。
可他仰得太急了,哐撞在最后面车厢壁的小多宝阁上,上面的香炉玉摆件点心之类的东西一阵摇晃,“噼啪”一碟子酥糖掉了下来,拍在裴月明的头顶上。
高脚碟子在短榻上滴溜溜转了几圈,她低头看了眼,一颗酥糖和糖粉在她头顶扑簌簌掉了下来。
“……”
裴月明简直无力吐槽,她今早才洗的头发,知不知道这么长的头发洗一回很费功夫的大哥!
“你这两天怎么回事了,一惊一乍的!”
裴月明叉腰喷气。
萧迟理亏,支支吾吾:“……我在想其他事情,你这骤一转头,我就……”被吓到了。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裴月明继续抖,簌簌居然还有,她怒:“能不能……”
“砰!!”
两人还在说着,谁知骤“砰”一声大响,大马车蓦急停了下来,震得整个车厢都晃了晃,正挨着榻沿坐着在低头拍头发的裴月明险些整个被甩下地。
萧迟一把拉住她。
他当即就怒了:“怎么回事?!”
外头马蹄声一阵凌乱,王鉴忙道:“有个女人突然扑了出来!”
萧迟大怒:“这么多护军是吃干饭的吗?!”
皇子兼亲王,他出行就算再低调,七八十是个侍卫护军还是有的,居然竟然让人扑到车前了!人都是死的吗?!
护军统领副邬常已打马近前,他翻身下马跪地请罪,不敢狡辩,只禀道:“禀殿下,是有个女人突然扑倒马队内!”
不是车前。
只是道窄,侍卫和护军都是紧紧簇拥着萧迟车驾前后的,这人这么一扑,骤不及防差点被马蹄踩死,侍卫急急提缰转弯,后面的马车也跟着不得不骤停了。
萧迟不悦:“回府统统自领十杖!”
“是!”
邬常松了一口气,齐齐领命。
本来,这小插曲就该过去了,等护军将这女人拉开或放或押,车队继续前行就可以了。
谁知萧迟话音刚落,外头一阵拼命挣扎的声音,有人嘶喊:“宁王!!裴氏……呜!!”
女声沙哑,有种烟熏火燎的感觉,裴月明一听却一
怔,这嗓门有些熟悉,是……
王鉴和桃红一把掀起帘子,两人见了鬼似的表情:“……太子妃。”
桃红拼命压低声音:“主子,是太子妃!”
谁?
裴月明瞪大眼睛,蓦侧头,和萧迟对视一眼,在彼此眼中都很清晰看到震惊。
……
是该震惊啊。
一个已经死了的人突然诈尸,谁不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