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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完了热腾腾的姜汤,一身汗,两人不得不去换了一身衣服。
萧迟换的外出衣裳,而裴月明就直接寝衣上阵。
她继续睡大觉。
挥挥手,直接钻帐子里去了。
萧迟不舍,但可惜他没法多留,他还得紧着去处理鄣州的后续事宜。
天刚大亮,王驾已至鄣州刺史衙门。
鄣州的大小官吏还没敢散去,忐忑这么多天,人人熬得一脸憔悴两眼通红,忙忙迎出中庭。
陈炎一见步履从容神采奕奕的萧迟,脸色当即一沉。
萧迟与他对视一眼,冷冷令:“将此贼押入大牢,容后再审!”
“看紧他,不许自尽了。”
寂了一瞬,哗声大作,裴月明在南郊州兵营说的一席话已悄悄流传开了,这意思是,真的?!
震动鄣州乃至朝野皆惊的空心大堤案随即拉开帷幕。
但其实对于萧迟来说,到了这一步,已经很简单了。
第一时间,叫人把另寻摸的仵作带过来,连同刺史衙门本身的仵作一起,在钦差卫军以及监察御史贾平夫的监视底下,先行给赵之正验尸。
结果当天就出来了,赵之正是他杀。
被人用了迷药以后,再灌进毒药的,同时抓获陈炎放置在赵之正身边多年的贴身仆役一名。
严刑审讯,最后供认不讳,得出口供并人证物证若干,签字画押。
与此同时,萧迟率人直奔东郊大堤。
一声令下,砸开堤坝,内里空空如也。
质疑声愤怒声戛然而止,闻声而来的人群死寂几息,继而爆发更大的惊声怒骂。
群情汹涌,幸好早有准备有州兵在,这才控制住了。
连续几日,官府遣人,民间自发,掘了数十个位置,空的,全都空心的。
之前有多么拥戴赵之正,现在就有多么地恨,恨不得生啖了肉,活嚼了他的骨头。
萧迟站在大堤上,居高而立。
他先宣布了赵之正死讯。
但赵之正死了,并不能抹平老百姓们愤恨和恐惧。
他们的堤坝怎么办?废了这么多银子和时间的新堤是假的,他们就剩下一个已大决过一次修修补补的旧堤坝。沿河都是新堤坝,就剩他们这一块是老堤,承受的压力会不会更加巨大?
有沿河居住的乡民已经哭了出声,悲声四起,勾起丧亲回忆,堤坝之下瞬间哭成一片。
“诸位乡亲们!!”
萧迟抬手压了压,喧哗和哭声渐渐停了,他朗声道:“乡亲们难处本王都知道,本王深有体会,亦忧乡亲们所忧,急乡亲们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