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眼下的药方,挑起眉梢问,“她竟还懂得开方子?”
王嬷嬷摇头,“并非夫人开的方子,这方子是皇后以前用过的,听说几年前皇后曾得了跟夫人同样的病症,当初就是用这方子医好的。”
裴珩之记得,在六七年前的时候皇后确实有生过一场大病。
那时皇后在寝宫里整日整日睡不醒,根本没办法上朝,而太子又太年轻,根本管不住那些朝中大臣,导致朝局动荡,差点引发大祸。
好在那时有个市井郎中进献了个方子,治好了皇后睡不醒的毛病,之后皇后病愈很快就稳住了朝堂局势。不然,只怕如今已经没有了这大夏国!
他竟不知,这栗棠的记性竟这般好,这六七年前的方子她都能记得这般清楚。
这就是栗棠所谓的记性不好吗?呵~
裴珩之临走时问,“母亲用了这方子,现在身体可好转了?”
“夫人已经好多了。”王嬷嬷说,“之前夫人因总是困乏,身体又软,向来不是吃,就是坐那里打盹,如今夫人既不感觉困了,每每跟公主出去,至少也能走大半个时辰的路呢……”
裴珩之这才彻底放宽心。
城门,两射之地。
裴珩之送别江易前,将手中的药方递给了江易。
江易伸手接过,见是药方,说,“将军,江某虽博学多才,见多识广,但唯医术方面一窍不通,不知将军给的这方子是医治什么的?”
“让你瞧的是这字。”
江易又细细看了遍说,“是簪花小楷,这位小姐的字写的颇有造诣,并非凡品,不知……是出自哪位世家小姐之手?”
裴珩之伸手要回药方,“是栗棠。”
副将本来对这事不感兴趣,一听是栗棠写的,忙凑过脑袋来看。
他才看了一眼,便忍不住连连夸道:“说什么写字如狗爬,若说公主这字是狗爬,那我的字岂不是成了鸡飞狗跳……”
裴珩之睨他一眼,“不会用词就闭嘴。”
副将悻悻闭嘴。
江易笑看他一眼,朝裴珩之说,“三年背不出一篇《三字经》之人,竟能把字写的这样炉火纯青,倒是稀奇。”
裴珩之冷哼一声,“她能不能背得出这事还未可知,但可以确信的是,她的蠢笨确实是装的!”
江易说,“江某着实想不明白,她当年苦苦哀求着皇后接她入了那宫中,却又为何用装的这般蠢笨断自己后路?她若不装的话,就凭她跟皇后这份姑侄情谊,她定能扶摇直上!”
裴珩之将手里的药方折好,慢条斯理的塞进袖口说,“这,就得问她本人了。”
副将忙说,“将军改天问问公主呗,你问了公主定会告知你的。”
裴珩之看着他,仿佛在看个傻子。
副将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眼看江易笑着朝自己摇头,他尴尬的觉得自己还是不说话了吧。
“行了,废话不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