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定风的浪荡性子,大家是熟知的。可是人们没想到,他的新婚之夜,对着自己的新娘子,他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鲁家几个长辈面色铁青,鲁定风的父亲因为误了船期没赶上今天的婚礼,相信若是鲁父鲁长银在这儿,他铁定已挥起大掌对着鲁定风扇了下去。
鲁定风是鲁家长子,又深得鲁家太***喜欢,一般族人,即使是鲁定风的二叔鲁长金也不敢轻易说他。可这大喜的日子,鲁定风这么闹不是存心让鲁家难堪吗?鲁家人瞪着鲁定风,他那些狐朋狗友则是一脸邪笑地看着官云裳。
看大家表情这么奇怪,鲁定风歪着脑袋看了一圈,问道,“你们都瞪着我干嘛?小林子,去准备麻将桌,天色还早,我们一起先打麻将吧。”
“啊!”一群人差点没把眼球瞪出来。
这洞房花烛夜的,他打什么麻将。不过天色早到是真的,此时天尚未全黑,这宾客们不喝酒聊天,这么早就跑来闹洞房,说起来也是有些奇怪。不过在这种地方打麻将,就不说官云裳啥反应。鲁家自己人也看不过去了。
鲁长金劝道,“定风,这毕竟是新房,这么闹可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反正闹洞房怎么闹不是闹啊。”鲁定风瞟着眼看着他,“我婚事多亏二叔帮忙了,您和二婶上下打点的,也没少花心事。要不先回去歇着吧。我这些朋友没吃好,总得让他们玩好吧。”
鲁定风这话里分明带着刺,鲁长银身后一妇人站出来说道,“定风,你这话什么意思?我这菜可没少准备,光全羊我就买了五只。帐上拔出的五十两都不够,我可还是贴了钱进去的。别不当家不知材米油盐贵……”
“行了,少说几句。”鲁长银忙拉住了她,一个劲使着眼色。
鲁定风瞟了她一眼,也没多说什么。这菜要做得稍微能吃一点,这些人会那么急着来闹洞房吗?他叹了口气,说道,“真是辛苦二婶了,要不您先去歇息吧。各位叔伯,大家都忙了一天了,辛苦了。”
鲁家几个长辈本来就是要走的,看这情况能走的走,能溜的溜。本来他们也没吃饱,哪有饿着肚子看热闹的。官云裳新来乍到,也说不上话,只得看着一团人围着麻将桌,热火朝天地打了起来。
小叶子一旁小声问道。“小姐。您饿了吗?要不我给你弄点吃地。”
官云裳捂着肚子摇了摇头。她新娘子又不好出去。总不能当着这一屋子地人吃东西吧。可是。这样空饿着。也对不起自己。她想着。一双眼盯着牌桌上地鲁定风。好吧。才刚过门就跟她玩这些。太看不起她官云裳了吧。官云裳冷笑着走了屏风后。取下头上沉重地凤冠。
稍稍整理了衣妆。微笑着走到麻将桌边。人们看到她。忙给她让开位子。客气地招呼着让她坐在新郎官身边。官云裳也不客气。一坐下。就微笑着盯着桌上地麻将。她细看了一下。这桌子公子哥打得不小。来去地都是直接用银票。
坐下地公子回道。“嫂子也会打麻将?”
“这个。不在行。”
“呃?你不在行吗?”鲁定风斜眼贼笑地看着她。“要不来试试?输了算我地。”
官云裳正瞅着机会,忙说道,“好啊。”她正想着要怎么让鲁定风把钱全输了。这整他其次了,最少散了场,她能吃上饭。
鲁定风的服务也算周道,他砌好牌,这才与官云裳换了位置。官云裳上辈子到是打过牌,对这些也不算是太了解。反正她不胡牌,胡乱放两冲也就得。于是顺着人,把牌起上手。这牌码起来一看,把她吓到了,这一对对的字牌,起手就是听糊的牌。这牌着实不是一般的好。
官云裳咬了咬牙,不管了,反正想输的,牌好也要给它拆了。这么想着,牌已出了几圈。官云裳正想着找机会拆牌,鲁定风坐在她身边,突然叫道,“扛!”
官云裳瞟了他一眼,只得把四个北风扛掉。再起牌,又是一扛,还扛着四只南风。官云裳觉着有些不对劲了,看牌的人也全聚在她背后,都一声声的暗叹。官云裳犹豫着伸手又起了一张,不出所料,还扛。这胡得可大了,再起牌,手起开始颤了起来。摸过来一看,还是扛。就这会儿,东南西北风全让她给扛了。她手上只剩一张将。人们都屏着呼吸,瞪着大眼想看她那最后一张牌。
官云裳慢慢将牌摸到手中,如果起到一对将,那可就是天杀的十八学士了。她摸着牌,手起抖了起来。这牌慢慢翻起,所有人都矮着身子看她手中的那张牌。一时间空气都像加了压似地紧绷起来。
n多双眼睛盯着官云裳手中的牌,所有人的心都悬了起来。眼看着牌就要翻起来了,鲁定风松了口气,说道,“不是将。”人们这才跟着松了口气。
牌桌上的人到是不敢泄气,直瞪着大眼看着她,自己的牌也懒得看了。出起牌来,犹犹豫豫的,都不敢放牌。如此几圈。眼看着牌要没了,官云裳正松了口气,想着这种天杀的牌,不胡也罢。可突然,鲁定风把她的牌一推,说道,“胡了,十八学士。”
“啊!”牌桌上的人全跳了起来,这么天绝的十八学士也给打出来了。他们抹了抹额顶的汗,什么话也不说,把身上的银票、碎银子全掏了出来。官云裳诧异地看着他们,这是干嘛?她知道这牌不小,就算是输光了也不至于都跟见了鬼似地看着她吧。围观者更怪奇,他们皱着脸一副怜悯的模样不是对着输钱的,到是对着官云裳这个赢钱的。
官云裳不解地看着众人,这是咋么回事?那些人也不打牌了,一一和告辞退了出去。鲁定风跟着送了出去。刚才还热闹的屋子,这会儿静得诡异了,官云裳这才自语般问道,“这些人怎么了?”
“小姐啊。这样天杀的牌,胡了可是要倒霉一辈子的。”牛妈一声吼,直震得官云裳耳朵涨。倒霉一辈子?得,她可不是迷信的人,只是……,她想了想,不对啊。她这种天生倒霉体质的人,怎么可能糊上这种牌。她细下回忆了一下,这牌是鲁定风砌的,该不是他做了牌吧。真要这样,他不是存心给她找倒霉吗?
这么一想,官云裳瞪起双眼。看着回来的鲁定风,她那双眼能嗖嗖放出冷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