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想到送快递的农民工与手快递的白领们,他们的命运如此不同,但真的是他们自己决定的吗?一个出生在贫困农村的中国人,可能永远没有机会接受叨登教育,可能从出生就注定一辈子贫穷;而一个出生在有钱人家的孩子,可能就算读不好书也有机会上大学或出国留学,堂而皇之地成为白领甚至公务员。
命运就是如此不公,真正彻底改变命运的人,又能有万分之几的概率?
“你的人生是自己选择的吗?”
我苦笑了一声回答:“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以前的人生是什么样。”
“但是,老天赋予了你特殊能力,甚至给了你一个伟大使命。”
“因为我可以看到,看到人们的真实的心,看到这个世界的真相,看到什么才是人间!”
“你是读心术者,也是Gnostics!”老头的双目炯炯有神,像发现了一块金矿,“历史上有一些读心术者,比如八十多年前肖申克州立监狱里的掘墓人;历史上也有一些Gnostics,比如巴西里德斯、马克安、瓦伦廷……但一个既是读心术者,又是Gnostics,两者合一的人,你可能是人类中的第一个!”
“第一个?”
“HERO,你是独一无二的人!你是注定要拯救世界的英雄!”
灯光下老马科斯的连旁莫如同远古神话里的人物,线条分明的鼻梁与双眼,浓密的络腮胡须,都似雕像保存在我的心底。
他是真正改变了我的人。
曾经,我只是茫然地随波逐流,想满足自己的欲望,解答身份的疑问。后来,当我知道自己是古英雄,却陷入蓝衣社的烦恼,接受常青的任务,冒充高能来到美国,妄想骗取天空集团的财富。然而,我却被流放到阿尔斯兰州的荒野,失去自由,忍受煎熬,暗无天日!直到我遇到这个老人,让我发现真正的自己是什么。
最后的时刻就要到了,我反而从容地倒在床上,闭上眼睛轻声道:“晚安。”
子夜,零点。
肖申克州立监狱,C区监仓的走廊,一阵脚步声走过每个牢房,此起彼伏着囚犯们的抱怨和尖叫。
“1914!”
又是阿帕奇的声音,在58号监房门口响起,随之飘来浓烈的死尸气味。
然而,昏暗的牢房没有任何回音,两个囚犯似乎平白无故地蒸发了。
印第安人狱警的脸色一变,拧起狼似的眉毛,再度厉声道:“1914!老马科斯!”
没等里面回答,他已自行打开牢门,其实这是危险动作,囚犯可能趁机夺门袭击狱警。
然而,当等他走入牢房,我便从床上支起身子,睡眼惺忪,口干舌燥地回答:“在!”
接着老马科斯也探出头来,打着哈欠:“什么事?阿帕奇先生!”
我和老头都躺在床上,绝不像有阴谋企图的样子,狱警用手电扫射狭窄的牢房一圈,也未发现任何异常状况。
阿帕奇大胆地靠近我的床,丝毫不怕我会夺他的电棍。
“是啊!”老马科斯揉了揉眼睛,俨然刚从梦中惊醒,“白天放风运动得太厉害了,晚上睡觉就特别早。”
“1914,你呢?”
我光着上身站起来,摇摇晃晃地回答:“不是传说掘墓人就要来了吗?还是早点睡觉的好,免得半夜里看见不干净的东西。”
“你相信?”
“是,不是连你也相信吗?”
“也许。”
阿帕奇面无表情地退出牢房,重新把铁门紧紧锁好,自己检查确认了两遍:“晚安!”
“明天见!”
外面继续响起查房的脚步声,我轻声地问老马科斯:“你真闻到他身上的那股怪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