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回来的这样快?
林清瑶很惊讶。看着丁香,桃叶和桃枝屈膝对魏城行过礼,她都没有反应过来。
魏城进来之后目光就落在她身上。
林清瑶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现在魏城现在看着她的目光跟平常不一样。
好像不再冷清,反倒带了几丝灼热。
她觉得一定是自己多想了。
就问道:“您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今儿来的那些宾客可都是朝中的官员。虽然说大多数品阶都在魏城之下,但好歹也要过去敬杯酒的吧?
一个人敬一杯,那就要很长的时间了。
可看他现在这个清醒的样子,分明不像喝过什么酒的。
魏城好像明白她心中所想,就解释着:“明日一早我就要出征,现在不能喝酒。”
也是。喝酒容易误事,就要出征的人了,还是主帅,有多少事情等着他定夺,这时候怎么能喝酒呢。
林清瑶就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然后她也不晓得该说什么话了。
魏城也没有说话,目光一直贪恋的落在林清瑶身上。
她盛妆穿着这一身嫁衣的模样实在太妍丽了,他其实很想这样看着她一晚上的。可是也知道一直这样她会很累,就叫丁香,桃叶和桃枝:“伺候夫人洗漱。”
三个人应了一声是,然后桃叶和桃枝两个人走出去预备林清瑶要洗漱的一应东西。
这裕园正房一总儿有五间,两边还各有两间耳房,是用来堆放东西的。不过临近用来做卧房的西梢间的那间耳房做了净室,平日沐浴就在那里。
原就是盛夏的天,容易出汗,今儿又这样折腾了一天,丫鬟婆子早就知道林清瑶和魏城都要洗漱,所以小厨房里面的热水一直在烧着。现在一听到桃叶和桃枝的吩咐,立刻就有婆子将热水提到净室里面。
等到都准备好了,桃叶和桃枝两个人就进屋来请林清瑶过去沐浴。
林清瑶坐在镜台前面的绣墩上,已经由丁香服侍着将头上的首饰都取了下来。身上的大红嫁衣原是要脱的,但是想起魏城还在屋里,纵然里面穿着中衣,林清瑶也是不好意思脱的。
就小声的叫丁香扶着她到净室里面去。
红木浴桶里面已经倒满了水,丁香小心的将林清瑶身上的嫁衣脱下来,然后忙整整齐齐的折叠好交给站在一旁的小丫鬟,让她放到卧房里面去。
这嫁衣是用吴罗做的,跟人一样,娇气的很,稍微没有照料好就容易起皱。
这净室里面水汽氤氲的,可不能让这件嫁衣沾染到这些水汽,不然颜色很容易就没有这样的鲜艳了。
另外丁香心里面还有另外一层想法。
她是觉得,就算女人一辈子只有出嫁的这一天才会穿嫁衣,往后都穿不上了,但是像林清瑶这件贵重精美的嫁衣也该好好的留存起来。等往后林清瑶生养了儿女,跟自己的儿女讲起来今日她和侯爷成亲的事,还能将这件嫁衣拿出来给她的儿女看。
实在是在丁香看来,今日林清瑶是很风光的。
十里红妆,朱漆贴金的八抬大轿,侯爷骑马随轿,身后是一众侯府侍卫。刚跟侯爷拜过堂,立刻就有圣旨过来,皇上御赐了一块他自己亲手写的天作之合的匾额不说,还封她为一品诰命夫人。
这样的风光,是多少闺阁中的姑娘想都不敢想的。想必往后京城里的人提起夫人来,心里肯定都是艳羡的。
桃叶和桃枝虽然已经在林清瑶身边待了有一段时间,但是像沐浴这样的事林清瑶依然只习惯丁香服侍。就是这裕园里面旁的丫鬟林清瑶也都让她们出去了,只留了丁香一个人。
丁香就一边儿给林清瑶擦背,一边儿跟她说话。
“。。。。。。夫人,您是没瞧见,您今儿坐的那顶喜轿可是朱漆贴金的。奴婢先前特地问了问邵侍卫,他说这喜轿是万工轿,在喜轿里面都是最头等的,寻常就是王公贵族家的姑娘出嫁也没有这样好的轿子。夫人,您今儿可真是风光,来的这些女眷就没有不艳羡您的。”
林清瑶笑了笑,没有说话。
她又不是个傻子,自然看得出来今儿成亲用到的东西都是很好的东西。
无论是她头上戴的首饰也好,身上穿的嫁衣,坐的喜轿也好,卧房里面一应陈设的东西也好,甚至于现在她沐浴用到的一应东西也都是很好的。
红木浴桶,茉莉香皂,木樨香露,连擦身子的布巾都是松江细棉布。
她现在确实有些糊涂了,心里面也开始有些不安起来。
这些到底是因为魏城很重视她,还是魏城好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