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付赵将军所托,可否与齐兄一同看看那线索?”谢京墨虽是问话,但看这架势,想来是一定要去了。
齐斐聿见此,也没有回绝,又露出自己惯常的温和的笑:“也好,多个人多条思路。”便带着人去看线索了。
董宜歌看着又走远的两个男人,一个装高冷,一个装温和,两个大尾巴狼,咬咬牙,只好认命的拎起还在昏迷中的兰鸢,跟在齐管家身后,走向自家主子抛却脸面争取来的房间。
齐斐聿看着自己手里的佛龛,除了上面供奉的神像有些奇怪,其他不论做工还是材质都很正常,再看这些画,半晌没看出问题来:“看来还是要等明天兰鸢姑娘醒,再看有什么线索了,谢兄还是先去歇息罢”齐斐聿叹了口气,无奈的看着谢京墨道。
谢京墨倒是认真的看着一副山水画,又细细嗅过,肯定道:“这幅画与益州收到的线索上香味倒是相同。”
齐斐聿沉默了一会,默默走到画前,仔细端详,又仔细嗅嗅:“谢兄,这好像就是一幅单纯的山水画啊,我实在从中看不出任何端倪啊。”
“所以我怀疑这画只是他们的障眼法,他们真正传递消息的方法肯定不是画。或许是香?”谢京墨也提出自己的看法。
“谢兄你说,如果画是障眼法,那兰鸢是不是也是障眼法?毕竟真要传递消息的话,兰鸢太容易被查到了”齐斐聿用扇子敲着下巴,踱步思考道。
“如果兰鸢是障眼法的话,何仁死后下一个是不是就是她了,看似把一切线索都断了,实际他们只要等这段时间过去,就能继续暗通消息。”谢京墨和齐斐聿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庆幸,幸好他们把人带回来了。眼下手里没有也更多的线索了,只好先去休息,明日再做打算。
第二日一早,齐斐聿便唤赵卯过来,“听说你从小在这沛县长大?你与我讲讲,何府的事”
“是,大人。”赵卯应道,给齐斐聿讲起何仁的事。
何员外确实是地地道道的本地人,只是原先应该是个没落了的大户人家,何夫人李玉是李家的孙女,他们俩的婚姻应该是何家还没有没落时就定下的,虽然后面何家没落了,但李家还是按照约定,不仅让李玉带着嫁妆嫁了过来,还给何员外帮助,让他能安心去科考。
可等员外从皇城赶考回来,却开始经商,或许是真的人各有志呢,何员外经商就挺成功的,慢慢地,家产也丰厚起来。然而何员外发家之后就开始流连风月场所,尽管如此,何家这么多年也只有成亲第一年何夫人有了个孩子——何新,其他新夫人纵使再受宠,却也不曾有过孩子。
除此之外,何家也会经常给本县的乞丐施粥,冬天也会搭一些简单的草棚,让那些无家可归的人在冬天也能好过些,不管怎样,何家在沛县也算是颇有些善名的。
“那何夫人待人如何?”齐斐聿听后,不做其他评价,又问道
“何夫人待人可好了,施粥、搭草棚那事就是何夫人带着几位姨娘你一起做的。说起来,何大人也挺有福的,那几个姨娘,可都是何夫人张罗着娶进来的。”赵卯说起何夫人,倒是更有敬佩之色。
齐斐聿听及此,“夫人亲自带着姨娘施粥、搭棚?何夫人果真是个善人啊。”
“谁说不是呢,大人,要不说何员外好命呢。何员外什么都不用做,夫人就把何府处理得妥妥贴贴的。”赵卯附和道,“不仅何夫人呢,现在好几个夫人都被带起来,每月十五施粥呢。”
“这倒是件好事。”齐斐聿点头,面上也是赞许之色。
“可不是嘛,县里的人谁不夸一句何夫人心善啊,心善还不善妒!唉,只可怜现在出了这样的事。”赵卯感叹一会,见齐斐聿陷入沉思,便也不再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