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冤无处诉。”齐璟瑜走下来,来到登闻院院判王固尧身前:“朕的登闻院,竟是如同虚设吗?”
王固尧登时满头大汗,磕头求饶:“臣有失查察,望陛下恕罪。”
“恕罪?”齐璟瑜心中满是怒气:“朕饶恕了你,如何向枉死的定远侯交代?如何向申冤无门的黎民百姓交代?”
“臣一定尽快查明当年真相,给定远侯,给陛下一个交代。”
王固尧颤抖着身子,极力挽回。
“查,朕是要查。”齐璟瑜冷声道:“朕要好好查。”
“传朕旨意,登闻院院判办事不利,阳奉阴违,着免去他一切职位,留待后处。”
“陛下,陛下。”王固尧不停磕头,希望能挽回什么。
“带下去。”齐璟瑜不再听他多言,马上就有侍卫上前将人带了下去。
“登闻院院使何在。”齐璟瑜问道。
两个官员出列,高声应道“臣靳勇,龚明愿领圣命。”
“命你二人7日内彻查此案,朕要亲自看结果。”
“是。”两人对视一眼,院判免职,他们的机会来了。
下面跪在百官之首的李柳峖此刻已面如死灰。
陛下登基之初,以他为首的不少官员对陛下提出的新政颇有异议,甚至逼得陛下暂时收回推行新政的旨意。
李柳峖也担心过陛下的报复,可陛下似乎放弃了新政,再加上后来有太多其他事情,李柳峖也放松了警惕。
可他万万没想到,陛下会拿出定远侯的案子来,王固尧便是与他交好之人。
陛下要开始整顿他们了!李柳峖现在心里唯有一个想法:吾命休矣。
“朕不甚酒力,先回去了,众卿继续吧。”齐璟瑜疲倦地下了令,离开了宴席。
众大臣此刻也没有心思再留,一个个也告辞离开了。
李柳峖回去后,连连上书乞骸骨,却接连被皇帝退了回来。
最后,李柳峖无法,只得亲自拿着奏折,请求面圣,齐璟瑜还是准了他的面圣。
“陛下。”李柳峖一见面就跪下:“臣愚驽,无汗马之劳。”
“加有负薪之疾,恐先狗马填沟壑,愿乞骸骨,避贤者路。”
齐璟瑜却是惋惜地拒绝了:“太傅罹患霜疾,乃至乞骸骨归乡,是朕之不德也。”
李柳峖看他仍是不同意,只得打开天窗说亮话:“臣知定远侯案难办。”
齐璟瑜面带疑惑看他:“太傅何意?定远侯案有两位院使去办,朕是放心的。”
李柳峖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当年,臣付先皇令,乃查定远侯谋逆,其内种种,皆有先皇定论。”
“父皇英明,却总有小人蒙蔽,朕绝不似先皇。”齐璟瑜看着他冷冷道。
李柳峖闻言便知自己逃不过一死:“臣愿自陈情定远侯案,求陛下放过我李氏无辜之人。”
言下之意是他要把定远侯案全揽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