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茂已经在这里坐了很久了,他的心头压着一个巨石,堵在心口,难以喘气。
从府里赶回刑部后,他正要派人去缘觉寺,手下便拿着一张字条过来了,说是门口有人交给他的。
王茂心怀忐忑地打开字条,只觉得眼前一黑,他的夫人也被劫了!
字条上让他去城东的茶馆,他到了茶馆后,又收到一张新的字条。
看完字条上的内容,王茂的脸色已经比煤炭还要黑了。
这完全就是要他去死啊!
齐斐聿去了刑部找王茂,又在刑部扑了个空,王茂又出去了。
啧,怎么感觉今日诸事不宜啊。
齐斐聿正在街口思索接下来该如何,难道又要回太学去。
“哟,小王爷。”
齐斐聿回头,原来是之前在孤影山上见过的货郎小哥。
他正挑着自己的货架,冲着自己打招呼。
还未等齐斐聿开口,货郎小哥已经麻利地包好一个油果递给了齐斐聿。
“多谢了,小哥。”齐斐聿笑着接过油果,准备掏钱。
货郎小哥连连摆手:“哪能收您的钱啊,上次谷隐寺后,您没少照顾我家生意,我和我家娘子心里都记着呢。”
“我帮不上您什么忙,一个果子还给不起嘛。”货郎小哥嘿嘿憨笑。
“上次说你家孩子快要临盘了,这会应该已经出生了吧。”
货郎小哥也没想到上次无心之语,对方一个当朝王爷竟然记得这么清楚。
“生了,是个漂亮的小姑娘哩,以后肯定和我娘子一样长得好看。”
提起妻女,货郎小哥脸上的笑更是藏也藏不住,眼角的细纹都在飞舞。
这番谈话倒是扫清了齐斐聿近几日阴郁的情绪。
他随手解下了身上的玉佩:“那这便当作我给小姑娘的诞礼了。”
货郎小哥哪敢接啊,不停摆手:“使不得使不得啊,您这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收哇。”
这话倒是提醒了齐斐聿,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他在玉上轻轻一拍,一道显眼的裂痕自玉的中间向外延伸。
“现在不贵重了,收着吧。”齐斐聿将玉塞到货郎的货框里,由不得他拒绝。
“下次你妻子做了什么美食别忘了给我送一份来。”
货郎也不扭捏:“那您就放心吧。”
他忽然猛得一拍大腿:“嗨呀,不过您要等上一段时间了,过段时间我要带着我娘子回临江。”
“再回来可能要年后咯。”
“这个不着急。”齐斐聿探头看了眼货郎的货架,里面还有不少东西没卖完。
“今天生意不好吗?这么早就回来了?”
一说到这,货郎小哥就苦了一张脸:“嗐,别提了,我本来打算今天去缘觉寺卖的,可刚到不久,那里的师父就开始赶人了。”
“我这吃食才刚开张呢。”货郎小哥抱怨道。
“怎么你这果子用荤油做的?缘觉寺不让卖?”齐斐聿疑惑问道。
“哪能啊。”货郎小哥连连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