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忙不迭应下:“我们一定会全力找小少爷的,我要敢有一点不用心,就让老天爷将我这条小命拿去。”说完就忙往外走,去号召鸡毛房里的兄弟找人去。”
何夫人看着眼前兀自喝茶的齐大人,心里更加焦躁了,这位齐大人半个时辰前将自己唤来,却不问任何案情相关的事情,只和他身边的男子默默喝茶,自己好几次想开口,也被他打断,只让自己好好饮茶便是。
“大人若无事,民妇变告退了,当家的刚走,民妇家里还有许多事需要处理,还望大人见谅。”何夫人说话不免带些怒气。
齐斐聿也不恼,毕竟这句话这位夫人已经说很多次了,所以他依旧只是笑笑,“夫人莫恼,本官如此也是为了能抓住杀死何员外的凶手,希望夫人能好好配合本官。”
何夫人暗暗咬牙,又是这句话,她每次出声要走,这位大人就用这句话来堵自己的口。
“民妇虽愚钝,也知光坐在这喝茶,不能抓住凶手,大人莫欺民妇愚钝。”何夫人说完便起身走人,无奈刚走到门口,便被衙役拦住,很显然没有里面那位齐大人的同意,她是走不出这衙门的。
“大人这是何意,民妇可是有罪?大人是因着民妇夫君走了,便欺负到我们孤儿寡母身上吗?”何夫人再也受不住,冷着脸问到,也不管站在自己眼前的是个官员了,“若是如此,便是有再大的困难,民妇也要到州府衙门去告上一告。”
正当这时,一名衙役过来与齐斐聿耳语几句,齐斐聿点点头,挥挥手让人将门外的人带来。
不一会儿,衙役就带进来一个人,来人正是何员外的妾室--丽娘。何夫人见到她过来,叹了口气刚要说话,就被齐斐聿阻止了。“何夫人还是不要打扰本官审案的好。”
丽娘跪在齐斐聿跟前,身体抖如筛糠,却还是咬咬牙,开了口:“奴家,奴家是来自首的,是。。。是奴家杀的老爷,请大人快放了夫人。”
“将你杀人的经过细细说来,本官自有判断。”齐斐聿也不吃惊,悠悠的开口,显然早预料到了有此般事情发生。
丽娘跪在地上,身体依然在发抖,但说话却没先前那般结巴。“我想让他放我出府,可他不同意,还威胁我一辈子也别想逃出他的手掌心,我不甘心,便起了杀心。只要他死了,夫人心软,若是我向他求情,她一定会同意我出府的。那日,老爷和往日一样,在房中祭神。我乘着这个机会,偷偷溜进去,用刀割破他的喉咙,再把他拖到床上,装作睡觉的样子,好让他晚点被发现。然后我就回去,把身上的血衣洗掉,刀也被我埋在我的院子里,大人可以派人去我院中搜查,刀还在那里呢。”
丽娘越说越流利,但见齐大人只是笑非笑地看着她,也有些底气不足,但她还是压下心里的不安继续道:“一人做事一人当,为了这件事,何府已经闹得一团乱了,我不能为了自己,再把夫人害了。”
“倒是有义气,你说呢?何夫人?”何夫人听着齐斐聿戏谑的语气,微微叹气,怎么有人能笑得这么欠揍的。
何夫人起身,先是将丽娘拉起来,安抚地拍拍她的手,然后才对齐斐聿福了福身:“大人想问什么就问吧,你即已知晓凶手是谁,又何须在这里玩弄人心作乐呢。”
齐斐聿“唰”一下打开扇子:“好,今日我已经听了两个凶手的陈情了,不如,就让本官来做这第三个讲述者吧。”
“那天晚上,如管家所说,所有人都觉得何员外应该是在他房里祭拜的那蛇头神吧,毕竟那是他每月都要有的仪式,当然,也包括凶手。”
“而何员外也利用这一点偷偷出门了,他去的就是第一个凶手的房间。他偷偷潜进那人房中,企图将他杀死,然而何员外此时的身体其实已经算是外强中干,所以,他被凶手反杀了。凶手那天恰好因为其他的事情难以入眠,这才逃过一劫,他在在惊慌时挥刀将何员外喉咙割破,这时候,凶手也害怕了,于是他扔下刀,转身就向外跑走了。”何夫人没理他,只眼观鼻鼻观心,这人说话的语气,活像她穿越前电视里演的中二侦探。
齐斐聿继续说道:“紧接着,第二个凶手过来了,她看到了慌张跑开的上一个凶手,赶到凶手房中,发现了凶手床上躺着的何员外。看着鲜血直流的何员外,第二个凶手起初应该也是慌张的,但她却只慌张了一会,因为她发现了凶手留下了一个大漏洞——凶手是个左利手。于是她小心地在原伤口上又割了一道伤口,将原先那个伤口补全。接着,她又找来第三个凶手,二人将床上的被褥换成何员外的,并找来鸡血洒在床上;两人还将何员外房里的东西和凶手房里的东西做了个对调,做出何员外在自己房里死去的假象。”
齐斐聿看着沉默不语的两人,也不恼,继续欠揍道:“其实在这些人之外,还有一个凶手,有人在此前就给何员外下过毒了。”说着,他还逐一和在场的人对视一遍。
谢京墨和他对视一眼,按了按自己蠢蠢欲动想打人的手,怎么觉得这位齐大人破起案来那么欠揍呢,平常看着挺正常一个人呀。想到这里,谢京墨默默在心里给了自己一个大嘴巴,这人好像平常也不太正常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