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槐花疼得当场就跳起来,追着那黑猫就要打杀它。
黑猫却无比敏捷,转眼就跳墙上了屋顶,居高临下睥睨着她,如同一个王。
“我日你祖宗!”宋槐花气得口不择言,对着黑猫骂了半天。
跟她一起来的妇女是宋占刚的婶子,受宋婆子所托过来让姜芸懂事的。
宋槐花婆家是红星大队姜家庄,和姜芸娘家一个村,她今日特意回娘家来教训弟媳妇,让弟媳妇懂事别给弟弟添堵。
哪里知道一到门口就看到俩弟弟扶着老娘从外面回来,脸上手上都是猫爪子挠的血痕,看着忒可怜。
赤脚大夫给消了消毒,却没法包扎,反正已经止血也没大毛病,就让他们回家养着。
宋槐花气得当场就要回家扇姜芸,宋占刚兄弟俩也气急败坏的要拿姜芸是问,结果发现她不在,于是几个人分头找。
宋占刚猜着她可能去找俩儿子,宋婆子却觉得她可能去找别的大娘哭诉,正好宋二婶过来,宋槐花就拉着她到大队这边看看。
让她堵了个正着!
却也让她光荣挂了彩!
宋槐花要气炸了!
姜芸暗暗给黑猫竖大拇指点了个赞,然后露出惊慌失措的样子往办公室里面躲。
当着书记和福爷爷的面,她当然不会和大姑姐硬杠,示弱才是最好的选择。
果然,宋书记都看不过眼,直接呵斥宋槐花消停点。
宋二婶一副和事佬的样子,她劝姜芸,“小海娘,你可不能犯糊涂啊。你十里八乡的打听打听,咱们乡下哪里有打离婚的?咱可不能学城里人那些不实在的事儿。让人家笑话,戳脊梁骨?你自己不在意,你让小海小河以后咋整?他们没有了爹,还咋抬头做人?”
姜芸冷笑,却不接话。
该说的她都和书记福爷爷说过,再说一遍好话都是臭的。
而宋二婶的意思书记之前说过,福爷爷否决了,再说更是臭的。
请你继续表演。
姜芸冷淡地看着她们。
宋槐花在那里一个劲地说先打服了再说,“就是欠揍!”
宋书记:“你闭嘴,出去!”
宋槐花委委屈屈地站到门口,恶狠狠地瞪着姜芸,又拿眼去找那黑猫,一定要打死它!
黑猫已经跑到南边院墙上去和她对视,她目光如火,它猫眼儿高傲又冷酷,时不时对着她呲牙,看着不像猫,倒像是什么凶兽。
宋二婶又道:“小海娘,你好好想想,是不是我说的这样?我们都望着你和孩子好,孩子跟着你被人指指点点,你能忍心?你再想想你爹娘,他们当初就因为你嫁人被指点,这会儿你又离婚,他们不是更抬不起头来?你要是离婚回娘家,那他们更没法过日子了。”
姜芸冷笑,他们就是吃准她和娘家闹甭,没了靠山和退路,娘家不接收她,她就没地去。
一说这个姜芸更来气,如果不是因为前世作为一个纸片人,她会那么蠢?
被宋占刚各种洗脑和娘家决裂,只和他一个人亲近,他要抛弃她,她就别无他路,只能被他控制。
今时不同往日,她既不怕被人指点,也不会被别人忽悠,只要有她立足之地,她靠着灵泉和数不尽的知识,自然能带着儿子活得风生水起。
当然,待她好了,就是宋占刚倒霉之时!
福爷爷直接把宋二婶堵回去,“两口子的事儿,人家冷暖自知,咱们都是外人,就别掺乎了。”
宋槐花撇下够不到的黑猫,回身狠狠地道:“真要离婚,那你就自己滚蛋。你没带嫁妆来,滚蛋的时候也别想拿走一针一线。”她知道当娘的肯定舍不得孩子,就专往痛楚戳,“小海小河是我们老宋家的种儿,你别想带走。”
姜芸岂能让她如愿?
“宋占刚要儿子行,必须他带在身边养,还得和他跟外面二房生的闺女一样待遇,但凡有一点不如人家的,我就去城里告他!”
她翻了宋槐花一个白眼,继续冷冷道:“宋占刚有没有和你们说,他早几年借着回城探亲的机会和一个女的生了闺女?这事儿看起来得好好掰扯掰扯,他什么时候好上的,什么时候生的,算不算流氓罪?算不算重婚罪?人家女的知不知道他在乡下有老婆孩子?他是不是骗的人家?反正他有前科,专会骗大闺女。要认真说他这样的有资格进城?”
姜芸越说越重,最后啪一巴掌拍在桌上,“不行,我得进城去看看那女的和孩子,别再……”
“姜芸!你敢!”外面传来宋占刚气急败坏的声音。
他大步冲了进来,对姜芸怒而指责,“你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还不够丢人的什么时候了还不家去做饭?”
姜芸呸了一声,“宋占刚,以前那个当牛做马伺候你们的姜芸死啦,这会儿在我眼里,你们狗屁都不是。还给你做饭,吃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