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侄什么条件?”
武照激动的双拳紧握,说话的声音都有点颤抖。没办法,荆秀的一番话让他看到了希望,至于失态什么的,跟户部尚书的位子相比,毛都不是。当然了,他心里清楚,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你想得到什么,就得付出一些代价,这很正常。所以,他干脆开门见山,直奔主题了。“武伯父就不担心小侄是开玩笑?”
荆秀怔道,剧情的走向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也可能是武照心太急,反正多多少少有点惊讶吧。“贤侄就不要打哑谜吊伯父的胃口了……”武照嘿嘿笑道,看着荆秀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欢喜与期待。他相信荆秀不会是闲得蛋痛,扯上郦平先生跑来跟他开玩笑,这个贤侄手里头肯定握有他最想要的东西呐。“听人说,武伯父想卖掉陇西村一带的田地?”
荆秀微笑道。“这……是啊,贤侄想接手?”
话题的突然转变让武照一怔,但他马上反应过来,秀贤侄对这片田地感兴趣。这片田的数量虽多,但大半是不能耕种水稻的山地,剩下的,至少还有近一半的次田,每年的产出虽然没有亏本,但也赚不了几个钱,怎么算都不划算。也正因为不划算,所以他才打算打包出售,作价是十万两银子,也有不少人来询问讲价,给出的最高价钱也就六万两,他心里的底价是八万两,双方谈不拢。如果荆秀真有办法能帮他坐上尚书之位,这片田地赠送给他又何妨?武照现在担心的是荆秀狮子大开口,还不满足得到这片田地。“小侄是有点兴趣。”
荆秀微笑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叠手稿,放到案桌上。价钱嘛,先不急着谈,先给武照看一下他的底牌,让他明白底牌的分量,勾出他的欲望,然后他才狮子大张口,嘿嘿。“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嘶……”武照看着手稿上的字,眉头微皱,这是啥意思?不过,不解归不解,他还是念了出来,等念到第三页稿纸的时候,脑子灵光倏闪,瞬间明白,不禁嘶嘶地吸着冷气,看着荆秀的眼神跟之前大不一样。郦平似乎也明白了这些字的作用,不禁面露惊容,继而想到了什么,眉头微皱,看向荆秀的眼神里多了一抹复杂之色。“武伯父,这《三字经》应该能把您的声望推高一层吧?”
荆秀笑眯眯问道。世族门阀掌权的年代,各家有各家的蒙学教材,可谓是五花八门,让人眼花缭乱,总之各有各的优点和缺点,各家也坚持自己的观点。《三字经》也是蒙学教材,朗朗上口,题材典范,包括了传统文化的文学、历史、哲学、天文地理、忠孝节义等内容,其核心思想又包括了“仁、义、诚、敬、教,”完全吊打各家的蒙学教材。武照用力点头,嘴巴已经开咧得合不拢,没办法,他实在太高兴了。这《三字经》要是献上去,必引发巨大轰动,造福天下学童,也成为天下学童的启蒙先生,名声也因此拔高一大截,尊称一声武大家也不唯过。他有了大家这个耀眼光环的加持,如果还不能坐上尚书的位子,那只能是天意了。当然了,即便坐不上尚书的位子,有大家光环的加持,往后的好处还是多到脚趾头都数不清,睡梦都能笑醒。所以,他对这单生意很满意。接下来就是进入漫天要价,落地还钱的砍价环节,别看双方剑拔弩张,大有一言不合就干仗的架势,实则没有半点硝烟味儿。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最终达成彼此都满意的结果,不管武照能否成功坐上尚书的宝座,陇西村那片田地由武姓变成了荆姓,如果他成功坐上尚书的宝座,还要付给荆秀五万现银。荆秀原本的心里底价是八万,不过武照却不好意思独吞荆秀的发明成果,当是两人一起合撰《三字经》,荆秀也因此退让一步,皆大欢喜。接下来就是起草合约,还有转让土地声明合约,郦平做公证人,三方在合约上签字画押,皆大欢喜。武照小心翼翼地收起《三字经》,荆秀则咧着嘴,开开心心的把武照交给的田产地契收进怀里,端坐一旁的郦平表情复杂地看着两人,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武照心情大好,让下人杀鸡宰鸭,摆席宴请郦平和荆秀两人。盛情难却,加上有一些小细节需要双方沟通交流一下,以免漏馅,郦平和荆秀留了下来。武照叫来几个和荆秀同辈的年轻子弟坐陪,其中就有自己亲生的三儿子武崇孝,年轻人嘛,聊得来,两三句就成朋友了。不过让人惊讶的是这些武氏家族的年轻子弟里边,竟然还有武照的四女儿武青,侄女武媚,前者一十六岁芳龄,后者一十五,都是闺中待嫁的千金小姐。反应迟钝的人或许看不出什么,但像郦平这样道行高深的老狐狸自然一眼就看穿武照心里的小算盘。他这是十分看好荆秀未来的成就,打算豪赌一把,进行长期投资呐?不过说老实话,单是这份目光、决心与魄力,也的确让人佩服,值得一个满赞。武清和武媚虽是堂姐妹,但关系并不融洽,或许是因为双方的颜值都极出众,产生相互排斥的原因,也可能是别的原因,反正关系不怎么好,只是没有撕破脸皮而已。但两女都冰雪聪明,心中隐隐猜测到武照的意思,心里亦有各自的想法,也在不知不觉中在脸上表露出来。按秦人的审美观,荆秀年轻、英俊、阳光、儒雅,妥妥的大帅哥一枚,另一个时空的审美评价就是阳光灿烂的小鲜肉一枚,最容易招惹那些母爱滥砍的大姐姐疼爱了。好吧,扯远了。无论古今,都是看脸的世界,若光论颜值,荆秀完全达到,甚至超过了武清和武媚择偶的条件,不过其他条件就难说了。武媚心里清楚自家什么情况,即便心有不甘又能如何,父母长辈之命岂能违抗?武清看荆秀的眼神带有几分不屑,荆家什么情况,她可是打听清楚了,这个荆秀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荆秀的眼神瞟向坐在对面一侧,姿容清丽脱俗的武媚,心绪有一些翻涌。当武照介绍武媚时,他心头一阵突突狂跳,不自觉地想到大唐那位牛逼烘烘的武媚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