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慌乱的抱住变得怪异的诺安,不安的情绪直接表达在了月开始颤抖的身体上。
从见到诺安的那一刻,月就感到了不对劲。不安的感觉也至始至终存在,所以他不敢说话,不敢问出自己的疑问,生怕会说不该说的话。
诺安不说话,他就等。
可是此刻,他却不想再沉默,这样的诺安让月很心疼,很难受……
琢磨着开口,语气是异常的小心翼翼:“心里如果……有事,就说出来……不要憋着。”
等了很久,房间却始终只有沉默,月直起身子,忽然记起了诺安的伤,抓起诺安的手便细细抹起药来。
手上动着,脑子也没闲着,月沉下心细细思考着。
诺安很少会与人交流,却不是喜欢刻意掩藏的人。对于任何事诺安都可以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却惟独对感情的事极是稚嫩,洁净的如一张白纸,没有一丝污秽。因为这样,诺安没有世俗之人的通病,甚至不会怨恨、嫉妒,纯净的足以让他自惭形秽,却又忍不住靠近。
可也因为这样,诺安在一牵涉到感情问题时会不自觉的用以往的方法来处理,甚至刻意强迫自己违背最根本的意愿。而那种陌生的意愿不是现在的诺安明白得了的,条条的意愿在时间的推移中,慢慢的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把尚处于情感懵懂阶段的诺安围得死死的。
诺安需要人的调解,可是他行么?月忽然对自己很不自信……
“好了。”月把诺安的伤都处理的妥妥当当,心中的担心却没减少一分,“小安,答应我,以后不管怎么样都不要伤自己。心里难受……你可以砸东西,烧房子……随便找个人杀了都行……就是,就是不要再这样了……我看着……难受。”月哽着嗓子,话语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眼圈也一下子红了起来。
诺安盯着月盈满泪水的眼眶,卷卷的下睫慢慢抵不住积聚泪水的重量,形成一颗大大的泪珠顺着白净的脸庞滑下,晶莹剔透却仍旧……咸中带着苦涩……
诺安缓缓的把沾了泪珠的食指从口中拿出,出神的盯着湿润的手指,仿佛那一点温热还环绕在周围。
“我做的没错。”诺安的眼神是那样的坚定,却在眼睛的忽闪中渐渐透出了彷徨的不确定,“可是为什么,现在又好像什么都是错的?”一切都是根据最大利益原则行事,所有的都应该是最好的结果,为什么现在都变得这么奇怪……
听诺安开了口,月顿时安下了心,闪了闪泛着湿意的眼睛,神情却渐渐归于平静:“小安,你知道我为什么执意不顾风的意愿留在这里?”
月只是稍稍停顿了几秒,继续说了下去:“因为我清楚一点,没了我,风即使会神伤一段时间,以后也可以过得很好。我也清楚,在这里我也会很好。”
月看向诺安,墨色的眼睛在烛光下显得特别明亮:“小安,不要掩盖自己的心意。如果是你,不管出现什么状况都会没问题的。”
诺安低垂着头,紧抿的双唇轻微的动了动,月的话在此时让诺安的心出现了片刻的动摇,长久的自制却让小小的犹豫又悄悄熄了下去,但是……
“是不是风又做了什么?……你的伤……”诺安的沉默显出了一份失落,月犹疑的小声询问。
“不,这和聿袭风没关系。”那种不明所以的不自信若有似无的缠绕心头,恍然间听到聿袭风的名字,诺安骤然否定道,却越让月觉得有种欲盖弥彰的味道。
“听说……若烟来了?”月边看着诺安的表情边试探着问道,心里已笃定今天诺安的异样和聿袭风脱不了关系。
“恩。”诺安愣怔了两秒,聿袭风和若烟互相亲吻的场景又浮现在诺安脑中。
见诺安回答的心不在焉,月只能暗暗的叹了口气,感情的事谁又说得清?何况是对感情一知半解的诺安。
“小安,有时候何不换个处理方式?”脸被一双手轻轻捧起,诺安看到了月眼中的关心。
第二天一大早,诺安照常去月日怜的房间,却在见到聿袭风房间时下意识的放慢了脚步,看着紧闭的房门,门在这时却忽然开了。
若烟一身纯白纱织轻衫,一头乌黑长发绾成一股垂于胸前一侧,脸上还带着初醒时点点的慵懒之色,在看见诺安时,凤目一眯,瞬间又恢复了常色。
“若公子?”就在诺安加快脚步想穿过若烟时,若烟却抬起脚步拦住了诺安的去路。
诺安不明所以的看着若烟,心里却在想着为什么出来的不是聿袭风。
“果真是你。”若烟笑着掩嘴,意味不明的目光来回地打量着诺安。
诺安后退一步,任若烟看了个够,又欲绕过若烟往前走,却又被若烟的手挡住了路。
“若公子仿佛不太喜欢我……莫不是恼我昨晚占了你的位置?”若烟稍稍倾着身,后面的话略带着不同以往的轻佻。
诺安蓦然抬头,眼睛直撞进若烟那含着一丝挑衅的眼里。感受到若烟对他的莫名敌意,诺安却连一点疑惑都懒得生成,只想快点离开。
“我还有事,如果没事,就请让开。”诺安努力耐着性子,语气平稳的有点冷淡。
“你在翌面前也是这种态度?”若烟收起笑容,声音瞬间变得冷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