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雪甄轻动着唇,“我不喝茶,用不到它也不可么?”
“那你刚刚漱口用的是什么?”天子心底火气往上窜,倒还能笑出来,只是他笑得极乖张,任谁见着这副煞相都有些发怵。
“那只是漱口之物,茶具是做饮茶用的。”
“朕不管是漱口还是饮茶,朕送给你的茶具你转手送给了别人!”
天子猛张手攥紧那截细手腕,咬牙切齿道,“你真这么有骨气,就别住朕的佛堂,别吃朕的东西,别穿朕给你的衣服!吃的、用的、穿的,哪一样不是朕给你的,现在矫情起来,一套茶具送给别人,当朕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不过就是觉得跟着朕辱没了你!”
姜雪甄被他带的身子一歪,差点从凳子上摔倒,又被他牢牢给扶住,她连挣都懒得挣了,疲于跟他争吵,“那只是一套茶具……”
“那套茶具是朕亲手做的!”
天子拔高了声,瞬时让姜雪甄噤声,天子一双凤眸死瞪着她,在她脸上看不到一丝愧疚,他忽然放开她,起身走出去。
姜雪甄侧眸见他快步走到外面院子里,屋廊上挂着灯笼,他站在光影中,脸朝向西梢房,一脸怒火难消,似要亲自过去将那套茶具抢回来。
姜雪甄怔坐着,心口忐忑,他干的出来,她知道。
天子也就在那儿站了会,眼神转到门外候着的如意,瞧她半张脸红肿,明知故问道,“这脸谁打的?”
他在院子里说话,四周房屋隐约都听的见,厢房迅速打开了门,姜柔菀娉娉婷婷走了出来,声音娇的能滴水,“陛下这么晚怎么来佛堂了?”
天子看着如意,“回话。”
姜柔菀神情一凛,忙走近道,“外头冷,陛下仔细冻到,不如先进厢房。”
可天子冷着脸睨她,那眼神就像在
看死人,吓得姜柔菀再不敢吱声,只悄悄的瞪如意,这贱婢若敢说出来,等天子走了,她定让她再挨几巴掌。
“……是奴婢不小心,”如意支吾着。
天子觑起眼,“知道欺君之罪是死罪吗?”
如意当即跪着给他磕头,“奴、奴婢是被姜二姑娘打的。”
刚刚她守着门,天子一脸欣悦的进佛堂,转头就听如棠说,天子在屋里和姜雪甄起争执了,她们在姜雪甄身边也有好几个月,看的出天子对姜雪甄是实打实的疼爱,往日欺负归欺负,那也是在床榻上的强势,平日里,从不会亏待了姜雪甄,这合宫上下,所有好物件、好吃的、珍奇的东西都能在佛堂随处可见,若不是碍着太妃这层身份,真可说是宠妃了。
眼下天子置气,没把气撒在姜雪甄身上,那定是要找个人出气,姜柔菀算是撞到他的火头上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