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芳芳立刻跪下,恭恭敬敬转了三转,道:“师伯,请恕师侄女无能……”伏地悲愉不已,一边的李婉如呆了。马芳芳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觉人之诈,不形于言,受人之侮,不动于色。此中有无穷意味,亦有无穷受用。这几句古人之言是否绝对正确呢?像马芳芳这样一个巧言令色,心地险恶之人,再跟她一起,自己会变成怎么样的一个人?
“那么‘已了’二字,又是什么意思?”
“不了前辈涅磐之前交代,他的心愿已了,即使不能胜亦然,嘱晚辈在碑上雕上”已了‘二字,但不必留立碑者之名。“
萧健猜想不了和尚的所谓“心愿已了”,必是指百里绛云对他情断恩绝,不愿复交的意思。他对这个师弟既头痛又感无奈,大致信了马芳芳的话。
此刻江涵奔入了凌鹤等人的住处,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恶扁鹊”道:“小子,不要急,喘过气来再说,我相信,你一定有十万火急的事要告诉我们。”
江涵大力点头,道:“是……是……”
高丽花为他抚着胸部,道:“小子是不是娟娟有了消息?”
小江连连摇头,道:“不……不……是姜小姐……姜不幸姑娘。”
此话一出,至少有两个人扑上揪住了他,一是凌鹤,一是“恶扁鹊”。凌鹤道:“江兄,不幸在什么地方?”
小江喘着道:“就在……大约四十里外北方枫林中的一座小尼庵中……”
“阿幸——”凌鹤嘶呼着已射了出去,由于别人后起步,而他的轻功又高,没有一个人能追得上他的。
大约奔出十里多一点,迎面来了两人,由于他脑中想的完全是姜不幸,对面两入走来,居然视而不见,但是有人却大叫道:“凌大哥……凌大哥……”
凌鹤一看是娟娟,虽不是姜不幸,却也有一份特殊情感,扑上去握住她的双手,道:“娟娟,你这些日子在什么地方?”
“一言难尽!”娟娟道,“要不是不幸姐给我的灵感,我早就不在了。”
这工夫娟娟身边的老人道:“娟娟,这小子是何人?就是你说的凌鹤吗?”
凌鹤道:“晚辈正是凌鹤,娟娟,这位前辈是……”
老人道:“娟娟先不要说,老夫以为,师弟的全部功力都无法击败这小子,老夫有点不大相信。”
娟娟道:“师父,凌大哥,凌大哥受了苦中苦,历遭劫难才有今日的。”
老人道:“小子,老夫想接你十招。”
凌鹤此刻心焦如焚,道:“前辈,实不相瞒,晚辈要救失踪的妻子,此刻实在没有时间。”
老人道:“要救人也不急在一时。”
凌鹤道:“救人如救火,我以为比试武功没有这件事重要。”
老人道:“不管你的妻子在何人手中,老夫都能负责把她救出来。”
凌鹤道:“前辈盛情心领,救自己的妻子,晚辈还不想假手他人,前辈请让路。”
萧健道:“好狂的小子!”
娟娟道:“凌大哥,是不是有不幸姐的消息了?她在何处?”
凌鹤道:“江涵刚才回来说,不幸在四十里外一座小尼庵中。”
娟娟道:“师父,凌大哥急于去找阿幸姐,任何事都要等他接回阿幸姐以后再说。”
萧健也是个刚愎自用的人,他急欲知道凌鹤到底有多高,他对自己师弟的功力十分了解,比他差不了多少,倾囊相授与马芳芳之下,马芳芳居然仍非敌手。
大凡绝顶高手,必然爱才,也不免见猎心喜。但多多少少也有一点私心,因为凌鹤击败了马芳芳,也就等于击败了不了和尚。
这也正是萧健,居然并未责罚马芳芳囚禁娟娟的原因,人类的情感是十分微妙的。
他对芳芳的虔诚恭谨感到满意,对于凌鹤之能击败芳芳,不免难以折服。
当然,他第一眼看到凌鹤,就有个极佳的印象。
他忽然先出了手,由于他的身份太高,用的不是妙招,内力也只用了五成。凌鹤实在冒火,随便出了一招,“呼哧”一声。凌鹤和萧健各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