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别说陪你一起诊脉了,哪怕一起喝药,我都奉陪到底!”温篆被自己的妄想刺激得,当即就对小舅子立下了豪言壮语。
但他小舅子的反应却和常人不同,只是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地道了句:“希望你能说到做到。”
显国公府如今驻扎着好几个大夫,有给顾老太太随随便便看中风的,也有给顾乔奶兄解厄精精细细看腿的,剩下的就都是医毒双绝的御医了。御医们什么时候彻底祛除了小世子身体里的余毒,什么时候才能重新回到宫里。
太子殿下没有很夸张地对御医们喊什么“治不好人,你们就都给他陪葬”,但在太子的眼神里,明晃晃地就是这么表达的。
每天来给顾乔看诊摸脉的是同一位御医——安大夫,这位老爷子年事已高,却医术精湛。他对国公府人少事少的安逸环境很是满意,最近都有点不想回宫去面对武帝那糟心的三宫六院了。
安大夫最拿手的莫过于解毒,太子幼时曾在安大夫的妙手回春下捡回过一条命,这才让闻道成成为了武帝唯一还活着的嫡子。
具体是几岁的事情,太子已经不记得了,只从旁人口中知道过一二。这很奇怪,但他母后的解释是,他当时重病,会忘记也很正常。
顾乔觉得很巧,因为小时候他有段时间的记忆也是一片空白,他阿娘也是这么安慰他的,他太小了,不记得实属正常。
两个同样失去过一小段童年记忆的人,互通有无了一下后得出结论,这好像真的蛮平常的。
安大夫在给顾乔看完诊后,就皱起了眉。
温娘比顾乔这个当事人还要紧张,一个劲儿地问:“怎么了吗?阿弟是有哪里不好?我们能做什么?我……”
顾乔:“……”我什么时候就这么自然而然地成你阿弟了?
“不是。”安大夫摇了摇头,好一会儿才在温篆密集的询问中,插进话去,“正相反,世子一夜之间奇迹般地好了,好很多、很多。”明明昨日他早上来给世子诊脉,小世子的脉搏还很虚弱,可以说是气若游丝,他还记得当时自己是如何激烈建议世子不要去参加殿试的,因为哪怕是坐着考,世子都很可能会因为体力不支而导致糟糕的结果。
具体有多糟糕,就要看命了。
没想到,也不知道是他医术不精,还是小世子的命就是这么好,折腾了一日,世子不仅没有发生他预想中的情况,反而还更健康了。
真是奇也怪哉,平生罕见。
顾乔则更加坚定了自己心中对于灵魂互换规律的一些推测,他已经迫不及待要和太子殿下分享了。
诊完顾乔的脉,就轮到了温篆。
这回安大夫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但已经熟悉了安大夫套路的人,没一个担心的,结果也如安大夫的表情所示——什么事也没有。
温篆身强体壮得一点都不像是一个文弱的书生该有的样子。
这位温大公子就是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好像手无缚鸡之力,实则从小与周叔辩打到大,他虽不曾赢过,但也没有输过,能达成这种平局的局面,除了温篆异于常人的脑力,自然也得有一些武功底子作为依托。
事实上,以太子那样文武双全的课业安排,他身边的伴读就没一个身体素质特别差的,几乎都是骑射方面的一把好手。
最笨的公主子闻添,也能在围猎的时候,自己动手射个小兔子什么的。
顾乔还没有来得及和温篆再说什么,闻道成就也不是那么大张旗鼓地到了,在面对顾乔疑惑的表情时,公然逃课的太子给出了和温篆一模一样的答案:“今天师傅有事不上课。”
顾乔、温篆:“……”骗子!!!
武帝自然第一时间知道了儿子连同伴读温篆一起,在本应该上课的时间去了显国公府,不过这位双标帝却觉得儿子这是爱护伴读,说不定三个学问都很好的人就此组了一个学习小组,凑在一起苦读呢。
正在激烈讨论中午应该吃什么的三人,大概要让武帝失望了。
顾乔想吃暖锅,不管天气多热,好不容易凑齐了这么几个朋友,他早就想试一试大家围坐在一起吃暖锅的感觉了。
闻道成坚决不同意,为了顾乔的身体着想,要喝粥。
温篆暗搓搓地想吃来自北疆的风味小食,目的就是秀一把恩爱,他曾和司徒容在信中很矫情地提及,真想和她感受一样的水土风情。司徒容不解风情,把北边一位名厨千里迢迢给送了过来当做解决办法。温篆在内伤的同时,又会觉得这就是未婚妻关心他的表现,但没办法和别人秀,就很憋屈。如今好不容易才等到了同样知情的妻弟和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