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那杜氏往后若是回味过来会不会后悔,毕竟若不是他给殿下送来了如此多的人,殿下还真不一定率先想到修路。
这也算是某种程度上的自作自受了吧。
陆乘舲浅浅勾了勾唇角,显然心情不错。
混凝土做出来了,谢安澜就把冯知县找了过来,带他见识过混凝土的妙用后,想让他安排人手着手修路一事。
“王爷此举功在千秋啊。”冯舒冲见识过水泥后,当即就附身跪在了谢安澜面前,行了一个大礼。
谢安澜忙把他扶起,“你这是做什么?”
冯舒冲再抬头时,已是满脸泪痕,“王爷有所不知,这不管是修筑城墙也好,还是建筑房屋也罢,都需要用糯米佐以粘性,近些年,年年战乱,不少流离失所的百姓饿狠了就去扒那些掺了糯米的房屋来啃,有了王爷的这个混凝土,以后世人就可以再也不必用糯米来修建房屋,这天底下又少了许多饿死之人,就是不知王爷这混凝土作价几何?”
问到价钱,谢安澜就愣住了。
实在是没有想到这么快就有人想要购买。
稍作琢磨,这沙子、石子都是从他那地里产出的,委实花不了多少钱,就是烧水泥所用的粘土、灰石还有煤炭麻烦了些。
这些东西里面除了煤炭稍微贵些外,剩下的也值不了几个钱,一一折算下来倒也不贵。
“就占定一贯钱一百斤吧。”这个价格对谢安澜来说还是能赚不少的。
冯舒冲心中一凛,这个价格对比糯米来说便宜太多,且就连一些普通百姓家也能接受,心中有了主意,脱口而出道,“王爷,那下官就先定上个一百吨。”
谢安澜一惊,“你买如此多水泥做甚。”
冯舒冲微微一笑,“王爷忘了,下官是要在这沂城修建水库的,原本还担心沂城的土常年干旱会积不住水,糯米的价格又太昂贵,下官手中的钱会不够,如今有了王爷这混凝土,倒是给了下官不少信心。”
他这么一说,谢安澜倒是想起来了,若不是他找人寻暗河水源,也不会发现这石英砂,就不会使他想到这混凝土。
说起来还真是缘分。
不过这冯舒冲也是个聪明人,看到了混凝土的价值,立马就想到了先下手为强。
等他用混凝土修建好了水库,能使整个沂城的百姓灌溉,那百姓们还不得把他当神供着。
经他一提醒,谢安澜瞬间惊觉,这混凝土对当官的来说有多重要。
造桥铺路新建水利,那一件都是造福百姓的好事,过往只要做好了一件,都是可以著在史书上名留青史的。
只不过以前做这些一般没有点毅力之人是没有这个魄力的,如今他弄出了水泥,使得造价、工程都可以简单化,那那些做官的还不都跟疯了一样想抓住这个机会。
谢安澜心中有了计量,宽慰冯舒冲道,“你也先别急,水泥和混凝土的事事关重大,待我与皇兄商量一二后,再与你答复,你看如何?”
冯舒冲当然没意见,就是心头止不住地萦绕起一股失落感。
他原本还想赶着宸王这股东风,把水库修建起来,捞个功名,等沂城事了,他也好再往上走走。
宸王一与陛下商议,这股东风他自然就赶不上,说没有失意那是假的。
毕竟天降的功劳,谁不想抓住。
冯知县的失落,谢安澜看在了眼里,却什么都没有说,不管他有没有利用水泥修建水库的功劳,他为沂城所做的,也够他下半辈子仕途顺当了。
回去之后,谢安澜准备写上一封信与水泥一起托人交给谢苍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