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琪道:“这是什么事,我焉敢骗您,明天皇上要召见您……”
泰齐哈地一声道:“太好了,我在京里待腻了,简直有脾肉复生之感。这回正好舒展舒展筋骨去,玉琪,皇上让我带哪几个营去?”
李玉琪道:“皇上圣明,他认为对付这帮叛逆不比对付草寇,除了侍卫营跟查缉营不动外,其余各营各抽调一半,外加火枪一营。”
“好啊。”泰齐一下子跳了起来,振臂说道:“这下准能把那帮叛逆一网打尽,一举歼灭。”
荣亲王冷眼旁观至此,突然插嘴说道:“泰齐,冷静点儿,瞧你这样浮躁,怎么能统军打仗?”
泰齐赧然一笑道:“您不知道,我就跟要出笼的鸟儿一样……”他坐了下去。
荣亲王转望李玉琪,淡然说道:“玉琪,皇上为什么不派你去?”
李玉琪道:“这是皇上的意思,我不知道。”
荣亲王道:“以我看,你去要比泰齐去更为恰当。”
李玉琪笑道:“您错爱了,我怎能夺大贝勒的功……”
荣亲王道:“据我所知,那班叛逆不好应付……”
泰齐扬眉道:“玉珠叔,您怎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领的是京畿精锐,外加一营火枪,敢说势如破竹,马到成功……”
荣亲王笑笑摆了摆手,道:“泰齐,你对这帮叛逆知道的太少了,少得可怜,我是你的岳父,我总不会害你。”泰齐口齿启动了一下,欲言又止。
李玉琪笑笑说道:“王爷说的是,女婿半子之谊,只有处处为大贝勒好,断无害大贝勒之理。”
泰齐迟疑着道:“那……皇上……”
荣亲王截口说道:“等明天见着皇上再说吧,必要的时候,自有我帮你说话。”
李玉琪倏然一笑道:“我原把它当作喜事,没想到王爷……”他站了起来,道:“时候不早了,我不便多打扰了……”
荣亲王跟着站起道:“我送你出去,泰齐在这儿等我。”他这么一说,泰齐就是想送也不好送了,何况他也不想送。
荣亲王跟李玉琪从书房里出来,双双停身在前院大厅前,荣亲王道:“玉琪,你好高明。”
李玉琪道:“玉琪哪儿敢跟您比。”
荣亲王道:“我说过,为公,我绝不能让你杀他。”
李玉琪道:“您见着我向他下手了么?”
荣亲王道:“夏光葆的奏章,你看了?”
李玉琪道:“我不看,皇上非让我看不可。”
荣亲王道:“他相信你,孰料泄露军机的是他自己。”
李玉琪道:“您知道,我知道与不知道没什么两样,就是天下兵马齐动,又能奈明字会何?”
荣亲王道:“这就是我所以不让泰齐去的道理所在,他要是去了,不死在半路上也非死在贺兰山下不可。”
李玉琪道:“我担保,他绝不会死在贺兰山下。”
荣亲王道:“我也不会让他死在半路上。”
李玉琪道:“玉珠叔,您信不信,让他去,纯粹是皇上的意思。”
荣亲王道:“别跟你玉珠叔来这一套,你要是没说些什么,皇上绝不会头一个想到他。”
李玉琪淡然一笑道:“我只不过略陈利害而已,我提醒皇上,得防明字会调虎离山,声东击西……”
荣亲王道:“这不就是了么,有这一句话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