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鸫几人都觉得相当诧异。
莫天根可是他们之中力量最大的一个,而且在进入这个“世界”前的准备期里,他在训练场一天也没松懈过,对自己的力量把握还是很有谱儿的。
哪怕是他对樊家姐姐有点儿想法,舍不得下重手尽全力,刚才那一拳下去,也绝对不止九百牛顿的力了,可从拳头触碰到屏障时的声音和手感来判断,离“打破”还有一段距离。
“不错不错!”
莫天根真诚地称赞道,“你这罩子还挺能扛的,是真不错!”
樊鹤眠咧开嘴,很难得地露出了一个十分孩子气的傻乎乎的笑容。
“只可惜时间有点儿短呢。”
她笑过以后,又颇有些惋惜,“大概只能维持几秒钟而已。”
“时间短没关系,关键时刻能救命啊!”
樊鹿鸣连忙上前,很贴心地一把搂过自家姐姐的肩膀,赞道:“老姐你看,咱俩这次的强化,走的都是贼能苟的路线,这下子也算强强联合了吧!”
樊鹤眠抬肘子怼了他弟弟一下,“什么叫‘贼能苟’,就不能换个好听些的形容!”
“对对对,姐你教训得对!”
樊鹿鸣一边卖乖,一边拿眼角余光去瞟樊鹤眠的耳朵,嘴巴像尾金鱼似的,张合了两回,竟不知如何开口,只得用目光向其他三个同伴求助。
季鸫和莫天根一个看天、一个望地,任渐默则干脆别开了头,似乎突然对那只蛋形舱很感兴趣的样子。
樊鹿鸣恨恨地磨了磨牙,把心一横,对自家姐姐说道:
“老姐啊,跟你说个事儿啊……”
樊鹤眠转头看他,唇边的笑容渐渐收敛了起来,“怎么了?”
“咳!”
樊家弟弟清了清嗓子,“你摸摸自己的耳朵。”
樊鹤眠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
然后她的脸“唰”一下变了颜色,两步冲到窗玻璃前,对着略有些模糊的倒影检查自己的样子。
姑娘看到,玻璃中的自己,两只耳廓上都长满了细白的绒毛,耳尖处的那一撮毛更是长得出奇,目测起码得有个十公分,还特别诡异地支棱起来——非要形容的话,除了颜色不同之外,简直就跟猞猁的耳朵毛差不多了。
“啊啊啊啊!”
樊鹤眠抓狂了,使劲揪了揪两耳尖端竖起的那两撮傻兮兮的白毛,立刻感到了像在拽自己头发一般的疼痛。
“这是怎么回事!?”
她转身质问老人:
“我这算是异化失败了?”
自愈者摇头否认:
“很多情况下,即使异化成功,受体也会带上一些供体的特征。”
老人看着樊家姐姐长满了白毛的耳朵,详细地解释道:
“如果采的生物材料是动物的标志性组织,比如说毛发、指甲、鳞片或者粘液之类的,出现这种情况的几率还会更大一些。”
樊鹤眠:“……”
她无语地对天翻了个白眼,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好吧,虽然耳朵上蠢得要命的毛毛真是很难看,不过换个思路,如果兔毛不是长在耳朵上,而是其他更要命的地方,那她怕是从此可以不用见人了——毕竟耳朵还可以戴帽子遮一遮,换成是脸的话,怕是只能从此当个阿拉伯人了。
给自己做过心理建设,樊家姐姐也就认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