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欣然转身说道:“我知道了,徐皓月是想约见陛下!”
赵匡胤和赵匡义都是吃了一惊,赵匡义奇道:“徐皓月这小子想见陛下?他此刻把陛下围在这荒山野岭,他还敢求见陛下?”
赵普轻叹道:“徐皓月果然是大智大勇,将陛下和我等逼迫到这等地步,然后谋求一见,想逼得陛下订城下之盟。”
赵匡胤面色微变,摇头道:“陛下不是这么轻易服软之人,而且越是逼迫,陛下越不会就范的,这才到了不死不休的局面啊。”
赵普摇摇头说道:“这便要看徐皓月如何言语了,我观陛下似乎对今日之败也早有所料,撤军上山之时,面色如常,反而还带着些许欣然之色。”
赵匡胤皱眉沉吟片刻道:“匡义,你带使者过来,和我一同面见陛下去。”
赵匡义领命而去,过了片刻带上三人来,只见当先一人是个二十多岁的年青人,白袍衣甲在身,浑身散发着浓浓的杀伐之气,甚是英武,但容貌甚是熟稔,赵匡胤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几眼,更觉得熟悉。
“见过赵将军,赵将军不记得在下了么?”那青年微微笑着抱拳一礼,口中说道:“在下桃花村的童虎头啊,原来跟着孙庭运道长送崔大哥到英山,和您见过面的。”
赵匡胤大吃一惊,惊喜道:“你是那年送崔翰道英山的那赶车的小兄弟?”
赵匡义这是也才认出来:“我说你这小子怎么越看越眼熟呢,那年你送崔翰回来,我还赏你十贯钱,你也不要的。”
童虎头挠挠头笑道:“两位赵将军还记得我这个小脚色的啊。”
二赵一起大笑起来,赵匡胤拉着童虎头的手说道:“怎会不记得?你救过崔兄弟,便是我们的朋友。”
童虎头也是咧嘴笑道:“崔大哥呢?”
赵匡义哼了一声道:“他受了点伤在营帐中休息。”
童虎头心中一滞,想到白日里大战,崔翰定是在中军守护,白甲军攻势凶猛,崔翰定是伤在白甲军手中,当下抱拳说道:“这可真是对不住了,请两位赵将军谅解,临阵对敌,各为其主,死伤在所难免。”
赵匡义嗯了一声道:“我们明白,只是你这小子从前唯唯诺诺的,话也不敢说几句,想不到几年不见变得能言会道的了。”
童虎头笑道:“跟着先生久了,自然明白了些事理,胆子也大了许多。”
赵匡胤叹道:“好一个徐皓月,就连当日一个乡下小子也被你调教得如此英雄了得,难怪数年之间能造就出一支铁血的白甲军来。”跟着赵匡胤看了看童虎头说道:“元宜让你来此何为?”
童虎头躬身说道:“先生命虎头来见大周皇帝陛下,带上书信。”
赵匡胤嗯了一声道:“那好,本将正要去见陛下,你便跟我来吧。”童虎头应了,命两名随从在此处等他,便跟着赵匡胤、赵匡义、赵普一同往柴荣銮驾所在而去。
一路上,周军殿前军兵将见赵匡胤带着一名白甲军将领而来,都是微感惊讶,纷纷起身观看,从开战至今,殿前军甚至是周军还没见过一个白甲军的兵将,原因很简单,他们没有抓到过一个活着的白甲军兵将。…;
到了黄帐外,赵匡胤命赵匡义和赵普陪着童虎头在帐外等候,自己先进账去见柴荣。
黄帐之内,柴荣坐在虎皮帅椅上,面容果然和平常一样从容,手中还是拿着一卷书在看着。赵匡胤上前见礼,柴荣缓缓放下手中的书卷,揉了揉太阳穴说道:“你来了就好,胜败乃兵家常事,顶这个不败之名作战,才是万钧的重压啊,怎么样?现在有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
赵匡胤躬身说道:“陛下,末将临阵机断失当,论罪当斩,末将万死。”赵匡胤当即按赵普的言语,自揽罪责上身。
果然柴荣并未责怪,淡淡一笑说道:“打了败仗就要杀,那今后谁还来打仗?”柴荣指了指旁边的椅子说道:“坐吧。”赵匡胤斜斜的坐了下去,也不敢坐实了。
“朕也料到此战必不会顺利,兔子急了还要咬人呢,只是想不到朕会被白甲军给围在这山上,真是有些想不到。”柴荣见赵匡胤又要起来告罪,挥挥手说道:“是朕自负了,不该随军前来,累得你缚手缚脚的施展不开,朕又不能像打高平一战那样,带着你们冲阵,白日里咱们面对的始终只是白甲军,这一战又不是赌上国运之战,败于拼命的白甲军也不奇怪。”
赵匡胤起身说道:“末将见白甲军用了轰天雷,心中挂碍陛下安危,所以才请陛下暂避,想不到挫动了大军锐气,招致大败。”
柴荣抬手止住说道:“这不怨你,朕亲眼见了这轰天雷的威力,的确挺吓人的,也不像咱们用来做放火之用的伏火等药,看来其中还有玄机是我大周不知道的。”说到这里柴荣陷入了沉思,过了片刻才又开口说道:“如今布防得如何了?”
赵匡胤答道:“各要道路口已经派兵马守住,明日便会有援军到来了。”
柴荣沉吟片刻道:“你派人突围出去,诏命李重进、向训他们星夜赶来此地,兵马聚齐之后,在白甲军之外再围一个大圈子,暂不要再攻打白甲军,一切听候朕的旨意。若要攻打,木鱼山上,你点起狼烟为号便是。”
赵匡胤躬身道:“末将这就安排。”跟着又说道:“陛下,适才白甲军的徐皓月派人上山来送信,如今使者在帐外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