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布置的字帖,就写了两幅半。唉,阿适,你写了多少?”
“同你差不多。”
“中元、中秋、圣寿、冬至、元日,假期都不长,最难的是还有年末的课业考试。要不明年我不读了,和阿鸿表哥一起在军营里也挺好,就是不知我阿娘准不准。”
晏如陶看了他一眼:“你再等等。”
“等什么?等课业考试结束我又是末等,翻过年兴许就要和阿鹭一个班,太丢人了。”
“昨日蹴鞠时,听辛家人说了一句开武科。是五皇子问起他们,我偶然听到,当时也不好多问。事情定没定下来也不知,是否在勉勤书院开、何时开,都得再打听。总之,你别太早动离开书院的心思。”
李擎一骨碌坐起来,眼睛放光:“若是能在书院开武科,当然比去军营里好!”
晏如陶双手枕在颈下,看他兴奋的样子,也跟着笑:“自然。这摆明是要培养将才,哪里是军营苦熬可比?”
李擎叹了口气:“可惜阿鸿表兄已进了南大营,若能去武科定是名列前茅。”
听李擎提起林翱,倒让晏如陶想起另一个人来。倘若事成,这小女郎定会想去。
他瞟了眼李擎,想着若是李擎去了,她却去不
了……又想到李擎那番“若是个儿郎”的言论,心里又沉重了几分。
“这事先别宣扬出去,我来打听,有消息了自会让你早做准备。明日回家抓紧把字帖补一补,别武科还没开,你先被夫子逐出去了。”
李擎咬牙点点头。
晏如陶自然懒得补字帖,回京路上就钻进了端华郡主的马车。
“阿姊!”他将捧盒放在小几上,打开盖子推过去,“我阿娘昨日尝了这糖渍梅干,想着你肯定喜欢。本来预备回去了遣人送去你家,我想着路上闲着无事,便自告奋勇给你送来。”
“哎呀,还是姑母最想着我。”她接过婢女递上的牙箸,夹了一片。
“酸甜滋味真足。”她笑道,“我正愁路上没人讲话,你就来了。伏假我都没怎么瞧见你,想着定是四处去耍,今日一见,还真是晒黑了些,倒添了些英武气概。”
“我前日蹴鞠时还看见姊夫了。怎么他今日没陪着阿姊?”
她摸摸隆起的小腹:“我嫌他在耳朵边上叨叨不停,叫他去找旁人玩陆博。”
“前日听姊夫和人说什么开武科,还想着今日顺道问问,不知是不是在我们书院开设?”
“这事啊——”端华倚着小几,冲他挑挑眉,笑得很是得意,“问他,还不如问我。”
晏如陶眼睛一亮,凑上前去:“果然还是阿姊消息灵通!”
端华笑吟吟,又夹起一块梅干,慢条斯理地吃完。
“看在你今日特意跑
这一趟的份儿上,阿姊就给你透透口风。设武科这事啊,已有个七八分准了,待拟好章程,再吵一吵、改一改,最早年底就可颁行。”
“那明年开年就可招揽第一批武科学生?是从原来勉勤书院的学生中考选,还是朝中举荐?”
“怎么,你也有兴趣?”
“左右我也读不进诗书,去试试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