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怨朕?”祁栩眯起眼睛,问道。
银惜一字一句地回答:“不敢。”
祁栩不信她的话,她有什么不敢的,但她若真的只是在怨他而不是想着背叛他,那就无伤大雅。
毕竟猫儿都是有些性子的。
想到这里,他的神色和缓了些,终于松开了掐着她下巴的手,转而牵住了她的手。
“别生气了,朕今日好好陪你,可好?”
银惜心跳得很快,身体发软,如果刚才她回答得不能让他满意,会怎么样?
是从此厌恶她,还是囚禁她,亦或者……杀了她?
她向来知道祁栩并不是面上那样温和的人,可直到如今,才隐约触碰到真正的他。
银惜深呼吸一口气,亦是攥紧了他的手,目光灼灼:“好,今天皇上可不能走了。”
不管他是什么样的人,她都不可能放手的。
……
十多天后,八月中旬,圣驾回銮。
阔别了两个多月的皇宫与离去时并没有什么区别,正如一直留在宫中的皇后那从未变过的淡漠神情。
回宫第二天早上,阖宫给皇后请安。
皇后穿着标准的金丝凤袍,戴着凤钗,神情冷淡地像是九天之上的仙子,仿佛下一秒她就要飞走了。
“臣妾等给皇后请安,皇后娘娘万世永安。”
一众嫔妃整整齐齐地请安问好。
“都起来吧,赐座。”皇后淡淡点头。
坐下之后,银惜望着皇后,明明只有十几米的距离,却仿若千万里一般看不清她。
皇后是真的无欲无求吗?还是她的所求已无可得?
玫良妃的话打断了她的思绪:“要不是回了宫,给皇后娘娘请安,还真难见姜贵人。”
银惜朝她看过去,玫良妃笑得张扬,早已不复前些日子那副患得患失、低声下气的样子。
她是有了什么倚仗,才会这样有恃无恐?是因为又重新得宠了吗?
银惜并未细想,轻缓一笑:“良妃娘娘说笑了,娘娘若想见妾身,遣人说一声就好了。”
玫良妃一眼都没看她,反而还微微扬起了头,她轻抚着自己的发髻,一副矜贵的模样。
“本宫可不敢,谁不知道你独得皇上恩宠啊,要是惹了你不高兴,在皇上面前告本宫一状怎么办?”
还未等银惜回话,琳妃就笑道:“原来良妃娘娘还有怕的事情啊,臣妾还以为良妃娘娘天不怕地不怕呢。”
她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又道:“哦对了,娘娘回宫之后,去看过钟嫔了吗?臣妾记得,娘娘与钟嫔关系不错,如今钟嫔诬陷姜贵人被皇上罚了,娘娘可要多为她说说话啊。”
玫良妃皱眉,钟嫔失败被罚,她哪敢给钟嫔说话,只会平白惹皇上不快。
而且,钟嫔做事本就是她授意,只不过皇上到底给她留了几分面子,没有责怪她,她再去给钟嫔求情,岂不是告诉满宫的人,钟嫔是按她的吩咐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