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一刻前,虞侯上山以后,属下带人在庄外盯着。”
玄鹰卫道,“他似乎是为了少夫人而来,眼下已传了那县令外室,询问叶氏祖孙与……江氏。”
“江氏”二字一出,谢容与看青唯一眼。
他知道她眼下化名姓江,适才绣儿一声声“江姑娘”地喊,他就注意到了。
青唯似无所觉,她有点恼:“去年在上京,几个追捕我的左骁卫校尉,就有这个姓伍的,日前我来上溪,巧了,山外值守的又是他,他应该自那时就开始怀疑我了。”
她说着,掉头就往山径另一头走。
谢容与捉住她的手腕:“你去哪儿?”
“我去林子里躲一阵,等他走了我再出来,这个人简直阴魂不散。”
谢容与没松手,对玄鹰卫道:“你先带人把葛叔和葛娃安顿去云去楼。”
随后,看青唯一眼,言简意赅:“跟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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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山下,老远就瞧见十数左骁卫环立在庄外,余菡带着吴婶儿几人在庄门口翘首以盼。
庄前除了伍聪,县衙的秦师爷也在,一见谢容与,二人立刻迎上来拜道:“殿下。”
谢容与这会儿身边只跟着章禄之与朝天两人,玄鹰卫守着青唯与叶氏祖孙远远等在山脚。
谢容与道:“怎么?”
“禀殿下,”伍聪知道小昭王和那温氏女的关系,有点犹豫,“属下……因一桩旧案,前来向城西庄上的叶氏祖孙及其表姐江氏查证,不知殿下可否让属下……见一见这三人?”
谢容与声音很淡:“你不是奉旨来捉鬼的吗?怎么疑起这三人了?”
“是这样,因这三人中的一人,与属下近年追捕的一名重犯很像,且很可与前夜殿下追捕的灰鬼是同一人……”
“大胆伍聪。”
不待伍聪说完,章禄之便打断道,“当夜捉鬼不成,本是你自己疏忽,虞侯已因此训斥过你,怎么,你这是不长记性,反倒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拿此事顶撞虞侯么?”
“属下不敢,属下实在是……”
伍聪话到嘴边,只觉怎么说都不合适。
他一个七品校尉,当真是人微言轻,别说亲王殿下,就是单拎出玄鹰司都虞侯这个身份,他都是得罪不起的。
顶撞小昭王非他所愿,但左骁卫这个衙门,由上及下都有点一根筋,温氏女的通缉令未撤,重犯疑似就在眼前,他难道能双目一闭,当做没看见不追捕了么?他不能。
伍聪垂着眼,等着谢容与训斥,然而等了一会儿,谢容与却并没有如日前一般斥责他,反是移目看向秦景山:“秦师爷怎么来了?”
秦景山听得这一问,有些意外:“回殿下,因今早伍校尉跟草民打听起叶家祖孙,草民左右无事,这便带着伍校尉过来。”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哦,这庄子上住的,是孙大人的……孙大人的家人。”
原来是他把人带过来的。
谢容与听了这话,对伍聪道:“你来查案,本王也来查案,你要找的这几个人,正好也是玄鹰卫要找的证人,你可愿予本王一个方便,先将人带走查审?”
他堂堂一个殿下把话说得这样客气,伍聪还能说什么,只得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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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聪一走,玄鹰卫很快驱来了两辆马车,章禄之对叶绣儿与叶老伯道:“二位,回去赶紧收拾东西吧,别让我们虞侯等久了。”
绣儿连忙点了点头,快步回了庄。
余菡与吴婶儿几人被玄鹰卫拦在庄门口,看着叶绣儿匆匆回来,不一会儿,拎着一个行囊出来,傻了眼。
余菡追了几步,愣道:“这、这是怎么回事啊!你们要把我的人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