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是一个很适合做朋友的人。
陆小凤是一个很会交朋友的人。
所以他们很快成为了朋友……
好吧,这三件事之间并没有太大的关联,不过他们确实很快成为了朋友。有多快呢?从沈府大门口走到大厅,他们就已经是朋友了,因为——“没想到沈兄也是好酒之人啊!”
沈砚一咧嘴,笑道:“那可不?酒可是个好东西!我们君山人就没有一个不好酒的!回头儿等这边结束,陆兄留下,咱们整两盅?”
“一言为定!”
虽然陆小凤一眼便看出这沈府疑点重重,但这并不妨碍他交沈砚这个朋友,因为他信得过自己的眼光,沈砚其人仗义大方绝对是个可交之人,至于他这沈府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那并不重要,毕竟,就算是朋友,也得有自己的隐私不是?
沈砚引着陆小凤等人入座后,扫视了一圈大厅中的人数,摸了摸下巴,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于是决定再到门口等上一刻钟,一刻钟之后还没有来的人自然也就入不得他沈府的大门了,毕竟,他的“妹妹”可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事实上,如果不是为了天下第一美人的称号,沈砚绝不会允许沈雁这个名字流传于世的!
沈砚正欲离去之时,却突然被人叫了住,而且,这叫住他的人也让沈砚万分意外。只听西门吹雪问道:“沈公子,论剑者何人?”
沈砚挑眉:“家妹,沈雁,沉鱼落雁之雁。”
众人之前都已通名,此时虽觉奇怪,却也知这兄妹二人的名字同音不同字,倒也区分得开谁才是今日的主角。
“用公孙剑舞?”
“正是。”
西门吹雪皱起了眉头,张嘴要说些什么,却被一声冷哼打断:“贵府好大的口气!先是诽谤家祖的声名,又斥我这正牌传人为欺世盗名之辈,却不知阁下可有真的有那么大本事,能将这出戏唱到底!”
只见,公孙大娘冷笑着大步自门外走来。她其实并不喜欢与人正面相对,因为她知道自己的实力在江湖中不过堪堪混上一流的水准,多的是人能够将她拿下。但这并不代表她能够容忍一个无名小辈来质疑她公孙剑舞传人的声名。
她有许多的身份,但从她这些身份中唯一的正道身份便是公孙大娘便可以看出,她是真的以这个名号为傲的,虽然她也知自己的剑法比起西门吹雪、叶孤城之流不过尔尔,但这并不影响她前来赴宴,因为在她看来,不过是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黄毛丫头罢了,又怎么可能用出比她更惊艳的剑法呢?
那是不可能的。公孙大娘对自己迷之自信。
“那沈雁呢?如今我来了,她又为何不来迎战?”公孙大娘怒气冲冲,势要将那诽谤自己的小贱蹄子斩于剑下。
沈砚嗤笑:“阁下何必这么急着送人头呢?反正结果早已注定,迟早身败名裂,不如多享受一下当下。”
公孙大娘冷笑道:“原话奉还!阁下可真是好心态,将这天下武林骗得团团转,还要劳动我这么大老远地跑来辟谣——还真是好算计啊!我活了那么久,还真是第一次听说先祖还有别的传人。”
沈砚笑容中亦尽是嘲讽:“我也是第一次听说一生未婚的公孙前辈还有后人留世,更何况,你见过谁家后辈大摇大摆地挂着先辈的名号出来招摇撞骗——也不怕半夜里被先祖找上门?”
“你?!”公孙大娘气得面色铁青,但看沈砚那副似笑非笑的神色以及众人狐疑的目光,公孙大娘也是心情郁卒,自知自己有口难辩,更何况她本来也说不过沈砚,当即一甩袖坐在了一处空位上:“莫要逞口舌之力,既然来了,那便手底下见真章吧!我倒要看看,你们还能编出一套公孙剑舞来不成!”
沈砚心底发笑,可不就是编出了一套公孙剑舞来吗?只不过不是他编出来的,而是剑唐世界的公孙姐妹二人自己编出来的。试问这样的公孙剑舞又怎会输给这个所谓的公孙大娘——虽然这世上也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说法,但很可惜,那个人显然不是这位公孙大娘。
不过心里笑归笑,沈砚也毫不犹豫地应道:“好!既然如此,那丑话便说在前面,公孙大家的威名不容轻辱,此战,生死不论!”
一听生死不论公孙大娘瞬间有些犹豫了,然而不等她权衡出利弊便听沈砚冷笑道:“不敢应也没事,只要你回去之后别再以公孙传人自居,别再用公孙大娘这个名号,承认自己欺世盗名并非公孙剑舞传人——只需如此,那今日之事,就权当沈某请大家聚上一聚。你以为,如何?”
公孙大娘瞬间气得连剑都拿不稳了:“都提这么过分的要求了你还敢说而已?!”公孙大娘简直不敢相信,没想到某些人看起来长得人模人样实际上却这么厚颜无耻,真是令人瞠目结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