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冷冷的站着不再回他,他便紧紧握着长命缕害怕的爬上前道:“你想我做什么?”
“你知道的,除了我,现在没人会想你活着。”
寺丞跪着往身后一颤,“狡兔死,走狗烹,我当然知道。”
“我虽然不能保证你活,但是你族人的死,”妇人伸出白皙的手,转着手腕将掌心朝上握拳,“在我,也在,你!”
】
寺丞深吸了一口气,旋即面朝太子双手触地叩首道:“一年不见,太子殿下可安好?”
这一语,道破玄机,令太子失色,令赵王窃喜,令百官惊叹,唯有皇帝一人,面不改色。
寺丞又抬头道:“看殿下的气色,应当是过的极好了,不过没有见到臣的尸体,殿下夜里可能还是会不安的吧。”
“你!”
大理寺左寺的官邸附近停着一架普通的马车,马车内的人伸出白皙的手将车帘掀起,静静的望着前方被禁军包围的大理寺。
初夏的风略过汴河,轻轻飘入车内,“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她放下车帘回忆起往事,感慨道:“这么快,就又过了一年吗。”
【建平八年五月中旬,为沈徒一案平反忙碌了数日的刑部尚书得以抽空回了趟家。
黑色的朝靴站定在衣着华丽的妇人跟前,旋即拱手躬身道:“王妃。”
“沈徒一案的原主审,大理寺寺丞是不是还关押在刑部大牢?”
萧显荣点头,“是。”
“想办法将其替换出来,要快!”
“这。。。”
“为保太子,以皇帝的手段必然不会留下他,爹爹要在这儿之前,瞒过他们将人换出来。”
“是。”
】
萧幼清朝车夫道:“回去吧。”
“是。”
楚王府的门口停着马车,旋即一个绿袍下车,旁侧还跟着几个背药箱的青袍。
“哟,这不是孙太医吗?”韩汜从楚王府门口走过,停下来客气的打招呼,“孙太医是来替楚王妃把脉的吗,下官怎么记得出来的时候孙太医是去了东宫的呀?”
孙鸿达便朝韩汜微微拱手,“下官是来给诸王妃请平安脉的,起居郎怎么有空出来了?”
“下官回来取点东西,”韩汜又抬头看着天空,浅浅笑道:“毕竟,马上就要变天了。”
孙鸿达再次拱手,“下官一会儿还要去赵王府,就不陪起居郎在这儿耽误时间了。”
韩汜轻轻点头,“东宫在大内之东,楚王府比起赵王府,要离东宫更远吧,舍近求远,”韩汜低头浅浅一笑,“下官还有事,就不打扰太医请脉了,告辞。”
韩汜最后说的话让孙鸿达的脸色瞬间失常,停下入内的脚步,旋即转身侧头看着已经远离的韩汜,深深皱起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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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回到府邸,喜秋便拿着一份邸报上前。
“姑娘看了今日的邸报么?”
萧幼清点头,“满街都是,我不想看也不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