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幼清低头,再次福身,“今日多谢殿下替王爷解围。”
“无碍,六郎虽宽厚,但却是个倔性子。”
“太子妃殿下,很了解她?”萧幼清楞看着太子妃。
看着楚王妃的神情,太子妃遂笑着解释道:“你别误会,六郎他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我幼时长在内宫,一直到入东宫才得以出去。”
太子妃这番解释,才让她想起来太子妃的生母是成王的妹妹,平阳郡主。
“幼清不敢。”
中午的家宴,诸殿阁嫔妃,皇子,公主皆在。
宫内御宴菜食以羊肉为主,开国之初百废待兴,故而宫内奉行节俭,“祖宗旧制:不得取食味于四方,所以这大内,也并无你们想像的这般好。”
“饮食不贵异味,御厨止用羊肉,此皆祖宗家法,所以致太平者,有家如此,国才得安稳。”萧幼清将身上披的大氅脱下,“王爷的大氅。”
“不冷么?”
“王爷小瞧妾了,妾虽是妇人,但哪有这般娇气。”
设宴的殿堂中宫人内侍众多,她们的言语自然被人听见了。
午宴开始前,有不少公主向卫桓与萧幼清道喜,这些公主幼时养在深宫,成年了便出嫁,驸马多为不得势的武将,因此大部分人都不被知晓。
“圣驾至!”
“陛下万福。”
皇帝于主座前压了压手,“今日是六哥成家大喜,特设此家宴,只论父子,不论君臣,那些繁文缛节就去了吧。”
“是。”
既是为楚王设的宴,这喝酒她是免不了的,虽是家宴,可皇帝在御座上览下,她便显得格外拘谨,举杯陪酒也只是浅尝辄止。
皇帝最先发了话,勿拘礼节,便也没有管,最后还是太子妃发话,“好了,你们就莫要灌他了,即便成了家,六郎今年也不过才十七,你们呐,都是几个孩子的父亲,母亲了,难为自家弟弟做什么?”
“殿下,我们可是替六哥与弟妹高兴,六哥娶了这么好的娘子,怎能不喝酒。”
家宴上伴着乐舞,沉浸在一片祥和之中,只有赵王一个人拉着脸,不停的喝酒。
“三哥!”太子拿着一杯酒走到赵王座前,“木已成舟,何必与自己过意不去?”
赵王怒目太子,旋即拿起酒壶与酒杯,擦着太子的手肘而过,幸而太子站的稳,只是微动了一下。
赵王走到楚王座前时,阴沉的脸突然笑了,“昨儿六哥昏时礼,本王实在是有事脱不开身,所以没去成,六哥不会怪我吧?”
卫桓坐起,“赵王爷说的是哪里话,既是有事不能来,我又怎能怪罪。”
“我听爹爹的宫人说,六哥喜欢山阴伯的孙女?赐婚那日闯入大内大闹,向爹爹求了,爹爹没答应?”赵王红着脸,一边说话,一边打着酒嗝。
“赵王喝多了!”
卫允盛将酒壶放下,双手撑在桌前,看了看楚王身旁的楚王妃,凝视着楚王道:“你不叫我如意,我也不会让你如意的。”
“清清!”
“三哥这声唤,弟媳担不起。”
卫允盛站稳站直,“弟媳?”旋即弓腰下去双手撑着桌子往萧幼清处挪了几步,双目微红,小声道:“如今,嫁了这个小白脸,可让你满意了?”
一旁的楚王则不言语,只是自顾的喝酒,皇帝与其他人看到了如是。
“赵王不要这体面,弟媳还要。”萧幼清举起银杯,“今日官家设下家宴,是为庆贺我与官人的大婚,三哥的祝贺,我这个做弟媳的便替官人领下了。”
赵王微眯着双眼,良久后站起,大声道:“贺,楚王与楚王妃,如鼓琴瑟,螽斯衍庆。”旋即又补道:“东宫无出,我又未有王妃,想来卫宋的皇长孙,要从咱们楚王府出了。”
东宫册妃近十年,至今无所出,她们的目光自然都落到了左侧两位东宫正主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