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宪宗末年,朝中格局武官之中以淮阳郡公萧云泽为首,统率殿前司朝最为精锐的马步两军包括一支神机营,侍卫亲军马军司由卢山郡公、怀安军节度观察留后霍青所统,下辖一队神机营,侍卫亲军步军司则由先帝原潜邸僚属与长宁县公、永康军节度观察留后曹华所领,皇城司仍由先帝心腹入内内侍省押班薛进统领,先帝大行,皇太后身侧的贴身内侍也入了皇城司,兵符握于枢密院为知枢密院事刘妙仪所掌,新帝势微,加之宪宗遗制命皇太后全权负责军国大事,新帝便命言官上表,请皇太后临朝称制。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皇太后会尊先帝遗诏及皇帝请奏垂帘听政时,萧幼清却将上表的大臣训斥了一番,翌日又命内臣移交皇后宝印及天子玉印。
景和元年四月中旬太史局观星占卜,定四月二十七日为宪宗葬期,自四月二十四日凌晨始东京皇城禁乐三日,二十七日启櫕。
抬灵柩的禁卫披着丧服将龙輴停于掩櫕宫的殿庭院等候,负责拆除掩櫕宫的工匠也都拿着工具,半天过去也无人敢动手。
“自辰时启奠之后皇太后殿下便一直不肯出来,我等外臣也不敢进去扰了先帝的英灵。”
皇后搀扶着皇帝至掩櫕宫前,听得一群大臣叙述后,卫煦轻轻咳嗽了几声将皇后的手拨开,“吾去请娘娘出来。”
皇帝的话音刚落,掩櫕宫内便小跑出一名内侍,“皇太后殿下教旨,启櫕。”
一众抬梓宫的禁卫这才敢登阶入内,这些禁卫都是皇城司亲从官,受宪宗生前恩惠,以至于抵达先帝灵柩前时没能忍住泪水,“太后。”
禁卫齐力将梓宫的棺盖抬起,萧幼清大声喊道:“等一下。”旋即从袖子里将之
前与信笺一同装在匣子里的同心结拿出,轻轻握起皇帝端合的双手将同心结压于手下,禁卫们准备合棺,萧幼清再次喊道:“再等一会儿。”
而后内东门司的勾当官捧着一个匣子入内,“皇太后殿下,您要的明月珠。”萧幼清将匣子里一颗通体发绿的珠子拿起,“我知道你怕黑,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等我安排好了一切,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萧幼清渐渐松开手,禁卫们只是相互看着而不敢动手,直到萧幼清发话才走上前一起用力将棺盖慢慢合上,梓宫内的光线越来越弱,直至外面长明灯所发的最后一线光芒消失于内。
萧幼清旋即瘫倒在梓木做的棺椁上,“阿潜。”
一众宗亲将皇太后扶起,禁卫们抬起梓宫从灵堂走出,立候于掩櫕宫内的内侍及宫人与官员纷纷跪伏,以双手相击顿首于地。
梓宫从掩櫕宫抬出,皇帝领文武百官跪伏于殿庭,抬棺的禁卫小心翼翼的将梓宫升于龙輴之上轻轻放下。
哀乐伴随着响彻天地的哭声,以及因长公主与大长公主晕厥而惊吓的呐喊,跪伏的太医们擦干净泪水跪伏着诊视。
随梓宫一同走出来的皇太后却格外平静,眼里没有了泪水,宫人坐在地上让鲁国长公主躺于自己身上,平复下来的医官开始把脉,又命侍从官将事先准备好的药丸拿出。
萧幼清走上前,“如何了?”
“回殿下,长公主是因为伤心过度,又一直强忍着泪水,久闷于心中,休息一会儿便能醒过来。”
萧幼清瞧了一侧着急的内侍,“将公主送到坤宁殿歇息。”
俞彦川起身,拱手道:“可是今日先帝就要。。。”
“让她留在开封,等她醒了你告诉她别忘了自己身居何职。”
“。。。”内侍躬身,“是。”
萧幼清见着皇帝扑在棺椁上恸哭,长叹着朝太常卿点了点头。
太常卿遂上前奏道:“送灵!”
载着天子灵柩的龙輴便由上百个侍从官推动,萧幼清领宗室、外戚及文武百官随于灵柩之后,龙輴前有数十诵经的道士与敲打木鱼的高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