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攥起太子的衣领,向后重重推去,“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般蠢,朕能猜到,楚王就猜不到吗,啊?”
“你怕萧氏与姜氏联合帮助楚王,你怕楚王与赵王合谋,篡夺你的太子之位,你,”皇帝直身指着太子,微眯双眼,“你以为,你那点伎俩,能骗过谁?”
太子趴在地上,僵了好一会儿才有气无力的一点一点爬起,微眯着恍惚的双眼,突然失声颤笑,抬头看着皇帝,哑道:“这不都是陛下希望的吗?这不都是爹爹,逼儿的吗?”
笑止的人跪立,抬起头,睁着无力的双眸,眼中空洞,充满了害怕,“儿是怕呀,萧家有兵权,姜氏有地位与声望,赵王有爹爹的疼爱与庇护,而儿呢。。。儿什么都没有,爹爹登基后,一再削弱中书,宠信沈易安,压得儿喘不过气来,儿在东宫,”太子愈发哽咽,“就像在暗无天日的大狱,伸手不见五指,又像在悬崖边上,只要儿一抬脚,那下面,便是万丈深渊,儿怕呀,儿怕得紧。”
太子的委屈与辛酸,都在此时尽数表露,皇帝缓缓蹲下,覆上已经生皱的手,“你是朕亲册的太子,你母亲宪明皇后,是朕的结发妻,你是朕的嫡长子,只要朕不答应,就没有人可以动摇你的地位,也没有人,可以从朕的手中,夺走这一切,没有人可以夺走,权力!”
皇帝起身,负手背对,“若不想自己的丑事被揭露,姜氏的案子,你就自己看着办吧!”
“是楚王拿萧幼清一事威胁陛下开的恩吗?爹爹是为了儿吗?”连姜赋正这个亲爹都不敢求情,能够如此的定只有楚王,若是放了姜洛川,那假借楚王之手审判就弄巧成拙了,太子没有得到皇帝的答覆,自言着担心,“可要是因楚王求情而改判,姜氏定也会一心向着楚王了,姜氏还是楚王妃的母舅…”
“所以朕才说你,”皇帝转身,怒指道:“愚蠢之至!”
建平八年春,二月九日开贡举,以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与翰林学士吕维为知贡举,全权负责此次科考。
一大早,贡院门口便站满了各地参考的举子,由礼部的从属官员在贡院门口核对考生姓名,以防有人代考。
又派两个军士守在入门处对其一一盘查,以防夹带舞弊。
贡院内外皆有禁军把守。
“名字。”
“梁文傅。”
听到耳熟的名字,持笔的青袍官员便抬头,将笔搁下起身拱手道:“江陵解元,失敬。”
梁文傅只是微微点头,“客气。”
“解元才华横溢,想必春闱是志在必得。”官员将名字核对完,取了应对的房号交予,又笑眼道:“提前预祝解元在日后的殿试上,金榜题名。”
“承君,吉言。”
梁文傅取了房间字号,便转身入了贡院。
“下一个。”
“名字。”
“韩汜。”
“祖籍。”
“太原,晋阳。”
“晋阳。。。龙城?”官员再次惊抬头。
“官人知道太原龙城?那。。。”
不等贡员说完,那官员便大怒的拍桌站起,“大胆!”
“我朝自陛下登基之初,贡院早有明令不允晋阳人参加省试!”官员旋即又质疑道:“你是如何在礼部投递名状蒙混过关的?”
“贡员寒窗苦读二十载,自是于乡试中了举才到这京都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