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要嘴贫,快去换衣裳。”
楚王这才点头将搂在她腰间的手放下,准备离去时又俯下身在她的脖颈间啃了一口。
“呵~”萧幼清只是轻轻呵了一口气,柔声道:“好了,快去吧,给你做了好吃的。”
“嗯。”看到白皙处多了一处轻微的红色,楚王这才满意的离去。
直到落日将尽,天色也随之黯淡了下去,王府内已将晚膳摆上了桌子,中间还多了几只橙子,橙子上头有一道切开的口子,切口程锯齿状,里面似盖着什么。
“这是什么?”
“哦,刚到门口碰到了起居郎,他说中书省的官员在传樊楼新制的菜品橙酿蟹味道极好,就是这个,我便让小六子去买了几只。”
一旁的小六子便道:“阿郎没给银子,也给不出银子,这银子都是六子自个儿出的呢!”
萧幼清便捂嘴笑了笑,朝喜春道:“去账上把钱拨给祁内侍吧。”
“奴婢就是随口说说的,大娘子莫要当真,奴婢自小跟着阿郎,如何敢要大娘子的银子!”
“名为橙酿,定是里头有酒,怎可让内侍为六郎的嘴馋破费,况且也是王府的钱,喜春,去拿吧!”
“是。”
“这。。。奴婢谢过大娘子。”
待人都走后,萧幼清便淡了脸色,并未管那桌上的橙子,“你的柳姐姐,被人赎回去了,你知道么?”
楚王打开一个橙子,里面的酒香顿时四溢,“我知道啊!”于是拾起勺子舀了一勺送到嘴里。
“你知道?你不是一直在大理寺么,你。。。”
“果然是用醋和酒一起蒸的,好酸啊!”她便又舀了一勺,“六郎记得姐姐爱吃酸的,六郎便替姐姐尝了第一口觉得还不错,姐姐尝一下。”
萧幼清看着她不动,直到她将满勺蟹肉送到唇前,又用满是期许的目光凝着,她便只得无奈的张嘴吃下。
看到她吃下,楚王才满意的放下勺子,“首先,她不是我的,其次,你是我的,还有,难道只许别人布下暗桩,就不许本王安插眼线么?”
“卫潜从来不会彻底相信谁,也不会允许一个未知的威胁,离开,”她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本王的视线!”
萧幼清楞的看向她,“那之前。。。”
“姐姐一定没有去过瓦子,也一定没有看过伶人唱的南戏吧,姐姐若见了,便知道,眼睛,也是可以骗人的!”
“人会因为很多东西悲伤,不只有情感。”楚王从座上起身走到萧幼清身后,“但从现在起,六郎,只会因阿兮,流泪。”
萧幼清惊讶的回过头,“兮,是妾的小字,只有娘亲爹爹与翁翁知道,就连哥哥都不知道,你。。。”
“是隆德公告诉我的,他告诉我,若我给不了你什么,就不要轻易走进你的心里,如今走进了,隆德公说这是他没有预料到的,所以这最后的一次,他不会败!”她又浅浅笑道:“没有预料,大抵是我将隆德公也骗过了吧,才让你们觉得,我身无长物,除了这副皮囊,便,一无是处!”
“其实我很羡慕姐姐,有这么好的娘亲,爹爹,有这么好的翁翁。”楚王叹息着,深深凝视道:“正因为有这么多人的保护,所以姐姐,才会这么的温柔吧。”
萧幼清低下头,微颤着双眼,“也许六郎看到的,也是假的呢。”
“那就让它,不要醒过来好了,六郎,心甘情愿。”
萧幼清反握住她的手,抬头的瞬间,觉得眼前人傻,可她就是喜欢,喜欢的无法自拔,便浅浅笑道:“傻瓜,都已经过去了。”
楚王长舒了一口气,也回笑着提起今日的所见所闻,“今日我去兵部设的省试外场看了。”
“如何?”
“他于外场的马射、步射、平射、马枪、负重、摔跤都得了第一。”
“你进去兵部看了?”
楚王摇头,“只在帷幕外看了一眼,不过这匆匆的一眼也足已让我吃惊了。”
“哥哥平日里虽不着调,又爱去那种地方,但却是个极为要强的人,哥哥生平最崇拜的就是翁翁了,这次又准备了这么久,若不考个第一,怕是要跟自己急,只不过,弓马定高下,最后的策论才决定去留。”
楚王点头,又摇头,“策论倒是不打紧,如今是陛下当朝,首重武艺,只是。。。”突然顿下来与之对视,深意道:“还是不要太过锋芒毕露的好。”
见萧幼清眼里有疑惑,她便继续道:“日中则移,月满则亏,物盛则衰!”
“可以哥哥耿直的性子,他是万不会退让的。”
“他学得了隆德公一身好本事,可被呵护的过于好了,不知这朝堂水深,故在性子上还需要磨炼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