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桑仰起头。
“你刚才不是问?,国主为何要派人在这里偷偷修建古墓?”
徐正则不答反问?。
云桑眼珠微动,一下领会其意,讶然道:“你的意思?是,那一批失踪的军饷藏在这儿?!”
“猜测而已?。”
徐正则淡声,“你先前?说,夜郎王族崇拜古树,以生?命树为棺椁,不立碑,不砌坟,不修墓。既然如此,国主派人修建此墓,便不会是用来安排后事。既然不关于丧葬,那除藏宝以外,还能做何用途?”
“可是……这里是月亮山禁地,养着蛊王与鬼蔓藤,非夜郎王族不可入内。那南越贵族是怎么?进?来藏宝的?还是说,宝藏原本不在这儿,是国主发现以后搬过来的?”
“都有可能。”
徐正则仍是那一副淡然神色。
云桑想起什么?,看向他系在腰间的香囊,那是她先前?交给他护体的,里面装着是可以防止被蛊王攻击的蛊虫。
其实,就算并非是夜郎王族,也一样有的是办法可以混入禁地里,就像他们?这一行人。
“即使并非王族,只要拥有王族的一样东西,便可以养出能够避开?蛊王攻击的蛊虫,不是吗?”
徐正则像是有读心术,声音低低传来,循循善诱的,有一种让人难以抵抗的蛊惑力。
云桑微震,呼吸两?下,坦白道:“香囊里装的蛊虫,是用王族之血养成?的,可活三十日。禁地里的蛊王之所?以不攻击王族,便是因为它们?也是由?王族之血所?养。”
徐正则了然,道:“也就是说,只要有王族之血护身,便可自由?出入禁地?”
云桑点头,又压低声音道:“那日妹妹被鬼蔓藤所?伤,王女殿下救她时,就是用血来救的。王族之血可化百蛊、解百毒,这是秘密,你别告诉别人哦。”
徐正则微微震动,点头应下。
二?人往拐角处一走,正与从?那头走来的岑雪、危怀风二?人相撞,两?厢打过照面后,彼此脸上皆是失落之色。
“也没线索?”
“没有。”
云桑开?始有些急躁,心里蔓延开?不安:“国主建这么?古怪的墓,到底想要做什么??难不成?我们?真要被永远困在这儿,成?为这破地方的冤魂吗?”
正发泄着,危怀风突然色变,“嘘”一声:“都别出声!”
云桑住嘴,被他一刹间冷肃的脸色慑住,便在这时,耳后忽然传来潮水一般涌动起伏的哗声,她掉头看去,惊见一波黑浪汹涌澎湃,正朝着走道这里奔涌来!
再定睛一看,来的哪里是浪,分明是黑黢黢、密麻麻的一大拨蛊虫!
“是……蛊王!快跑!”
云桑心惊肉跳,不知道为何众人佩戴着装有蛊虫的香囊,还是会招来这么?多蛊王的攻击,想起记忆里被追杀啃噬的画面,整张脸惨然失色,抓起徐正则便往后跑。
危怀风亦在第一时间拉住岑雪往身后一护,拔剑朝着奔涌而来的虫群挥去,剑风激荡,冲开?一层无形屏障,所?及之处,虫群溃散!
“啊!怎么?这里也有?!”
身后传来云桑的尖叫,岑雪掉头往拐角后一看,这才发现原来另一条走道尽头也有一大拨蛊虫袭来,依然是巨浪一样,滂湃吓人!
“怀风哥哥!”
岑雪心知不妙,去叫危怀风,却?见原先被危怀风一剑斩溃的虫群已?迅速集结完毕,再一次朝他们?发起攻击!
危怀风连挥几剑,那些蛊虫看似溃败,然因数量无穷,竟像是“抽刀断水水更流”!根本无法彻底阻击!
而整座古墓看似无尽,实则走道就那么?几条,拐角前?后皆有巨浪似的蛊虫袭来,四人被困在夹缝里,后背相抵,很快退无可退,岑雪低头看时,危怀风足尖已?有蛊虫顺着鞋面往他身上爬去!
“怀……”
“在,别怕。”
危怀风不等岑雪再唤,开?口应下后,突然横剑划破手掌,朝着眼前?及身后的虫海一挥,霎时血珠飞溅,奇迹便在这一刻发生?了——
原本海浪一般奔涌而来,要把四人吞噬的蛊虫竟然像被定身一般,在一刹间僵滞不动,待再次动起来时,已?是退潮一般,朝着后方缓慢撤退,整个过程平和寂静,全然没有攻来时的半分凶狠。
众人看见这一幕,皆是大惊。云桑精疲力竭,震愕不解。
“这……怎么?可能?!”
危怀风无暇解释,收剑入鞘,盯着其中一拨蛊虫撤退的方向:“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