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陪同窝头去省城参加院试的,还是只有杨冬燕和方氏。
很简单啊,真让小杨氏跟方氏调个个儿,那一路上的活儿谁来干?小杨氏就是个祖宗,不愧是跟杨冬燕一个娘家出来的。可要是让方氏也跟着去了,那家里的三只小猪谁来管?
杨冬燕还是那句话。
“等你生出儿子,再等你儿子考过县试和府试,到时候就让你陪着一同去省城里。”
小杨氏满脸绝望,哪怕一切顺利,不得十年以后啊?
带着小杨氏的不甘不愿,杨冬燕一行人还是顺利的启程去了省城。
同行的人还不少,包括了窝头的跛脚先生。
饶是杨冬燕这种不太了解科举细则的人,都忍不住多瞧了跛脚先生几眼,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尤其等他们到了省城以后,马车停在了贡院附近的客栈上,这两条街的客栈如今住满了读书人,看向先生的眼神充满了怪异。
“客栈房舍不够住了,咱们索性在省城里赁间小院子住吧。”杨冬燕倒是没去管别人的闲事,只是盘算着,他们至少要在省城待月余时间,住客栈格外得不方便。
方氏和窝头自是毫无异议,先生等人虽是同行者,却不会插手这些琐事。
杨冬燕就将行李暂时寄存在先生的房内,自己则带着方氏和窝头,外出寻找空闲的房舍了。
“娘,咱们要上哪儿去找房舍?先前在县城里,大牛说是寻了大半年,才碰上一家要卖房子的。”方氏一脸的担忧,她觉得还不如暂时住在客栈里,哪怕房舍不够,他们仨住一屋总是可以的,别的读书人自然会去找同窗好友拼在一起住的。
可惜她说了不算。
杨冬燕问了下路人,不久之后就找到了牙行。有了专业人士的帮忙,当天下午就将房舍定了下来。
房舍不大,离贡院也不算特别近,属于正常走路至少要走两刻钟的。不过,优点也不少,房舍九成新,里头家舍一应俱全,虽说略小了点儿,可他们就三个人,完全够住的,且相当得安静。
对于最后一点,窝头是最满意的。
去年来省城考院试的时候,他们就是住在客栈里的。旁的倒是没啥不方便,可吵闹这个事儿却是没法子的。有人挑灯夜读,也有人天不亮就开始洗漱,再加上客栈还包了吃食,经常有人在大堂里高谈阔论,想不听都难。
当然,去年窝头没通过院试的主因,还是因为他学识不够,倒是没必要怪罪到环境上头。
有方氏在,收拾个小院子快得很。
杨冬燕索性安排方氏收拾院子,自己跑去客栈将行李搬了过来。至于窝头,就先待在院子里好了,就快考试了,还是少往外头跑更稳妥一些。
等杨冬燕走了,方氏还纳闷呢:“你奶咋了?啥时候变得那么勤快了?还主动说要去客栈搬行李……咱们的行李是不算多,可她平常连饭菜都不端的人,还能乐意搬行李?”
窝头无言的望着他娘,半晌才提醒道:“二婶不在呢。”
“也对,没人替我挨骂了。”方氏果断的住了嘴,提了屋里原先就有的水桶往外头走,跟人打听水井的地点去了。
事实证明,方氏对杨冬燕还是非常了解的。
杨冬燕压根就是两手空空的回来的,至于扛着行李的,则是客栈的店小二,后头还跟了个提着大食盒的伙计。
“东西放下,你们可以走了。”杨冬燕摸出铜板给了俩人,很快就将他们打发走了。
干活是不可能干活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在杨冬燕的金钱攻势之下,小院子很快就有了生活气息。方氏花了两天时间,将这屋子里外都收拾一新,还去买了柴禾木炭,购置了锅碗瓢盆,一副打算长期安家落户的模样。
杨冬燕其实也是这么打算的,不过她没想过要将这个小院落买下来,而是托了帮他们租赁这院子的牙人,留意一下省城的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