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元不领情地眉毛一横,立刻警惕地将他爹往怀里收了收,“谁要你送一程,我会照应我爹的。”
——得!小孟师傅变成第三者了!
“鸾生,师傅是……咳咳……呃……是好意……”无殇当然知道孟郎的一些底细,只是不方便说罢了,此时看儿子给他难堪,倒不好意思了,赶紧解围,“师傅和花儿的来历总有些关联,有他同去我也安心。”
无殇说得轻声细语,小孟已听得喜笑颜开,复又苦恼地盯视着小元,——看来这孩子一路上都不打算放开他爹了,看来他势必将自己看成是捉鸡的老鹰了!
“天色不早了,我们这就上路吧。”孟郎招呼着,率先举步走出碑亭,姿态飘逸,小元不甘示弱,半抱半拉着无殇也跟着跃出小亭。
“我们先去找个客店……”
“为什么……我们可以连夜赶路……”
“你以为你爹是铁打的……他现在需要休息……”
“……”
“两间上房……”
“我和我爹住一间……”
“我们是师徒……需同住一间……我要考他功夫……呃……算了吧……你别这么瞪着我……我自己住一间……”
“买三匹快马……”
“客官……只剩两匹了……”
“我和我爹同骑一匹……”
“……呃……你和你爹是连体人呀……”
“咳咳……你们两个有完没完……这一路上被你们吵也吵死了……!”
“……”
“……”
作者有话要说:当年小孟同学的师傅(秃顶神仙老头)将小孟以身为药替无殇解毒的记忆从无殇脑中抹去了,所以,无殇不记得自己曾和他有过亲密关系。于是,小元大战小孟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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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景生》多云 ˇ第一百零九章ˇ
大夏历正月十五,月出王山,明辉远照,人静夜久凭栏,风灯凌乱,愁不成眠。
景生在翎坤殿和娘亲一起用了晚膳,又陪着娘亲来到凝华苑看了宫制灯会,和愁眉他们猜灯谜,放烟花,努力地欢乐戏耍,因为太努力,便落了痕迹,最后连端午都瞧出端倪,悄悄地拉着卫无暇问:
“我怎么看着皇上这些日子不太对劲呢?不是一个人出神发呆,就是一个人闷闷不乐,如今又开心成这样,可怎么看都觉得他笑得非常勉强。”
卫无暇若有所思地看着阿璟,见他手举夜光杯在灯阵中扑来闪去,好不快活,但,他的背影,看起来却如此孤单!
“阿璟他……呃……会不会是……春天来了……”卫无暇双眼微眯,唇上慢慢漾起一个浅笑,“他……是心里想着什么人呢……还是想要什么人……”卫无暇越看越觉得自己猜得正确,阿璟这孩子大了,春情萌动了!
“——啊!真的!”端午双掌互击,开心地笑了,觉得心上压着的那块大石终于放下了,“可算是盼到这一天了,当初他要遣散那几位选侍我还担心来着,这不很快就又要添人了,也不知皇上喜欢啥样儿的,这可得好好张罗张罗……”端午欣喜地原地打转,喃喃自语,却被卫无暇一句话阻住了兴头儿,
“你别高兴得太早,我看此事没那么容易,寻常的人儿阿璟看得进眼里吗?”
“那……那怎么办?”端午一下子泻了气,看着灯火映照中华璟俊美无俦的身影,也微微犯愁,——是呀,似他这般风华无双,又有谁能配得上呢?
“你……觉得鸾生可好……?”卫无暇轻不可闻地问着,端午却心中巨震,难道娘娘不等查明真相了吗?难道娘娘对鸾生的身世已十分笃定了吗?
“好是好,要说样貌性情都十分的好,只是这孩子心事太重,我怕他……他在咱们这里呆不住……”端午略显惆怅,已经有好几个月没看到那孩子了,还真挺想念的。
卫无暇双眼灿亮,凝望着宝蓝色的夜空,“他的苦,他的仇怨,他必须去面对,去了解,等一切安然后,他会回来的,我从他眼中能看出他对璟儿特别的心思,那种迷恋,从我第一次见到鸾生就注意到了,绝不会错!”
端午点点头,深有同感,“嗯,我也发现了,每次他看着皇上,都是宝贝地不得了的神情,恨不得化在璟儿身上才好似的。要是……要是他真是咱王上之子……那……那可真是美满姻缘……那坤山奇谭上不是说……不拘男女……只要是龙魂命定之人……就可……就可……”
“嘘——”卫无暇笑眯眯地竖起食指,截断了端午的轻言细语,“这命定之人大有玄妙,万不能搞错了,不然……不然……咱璟儿可要绝后了。”
端午紧皱眉头,双手紧紧互握,“对对,我明白这个玄机,可是,这男人如何……咳咳……我还真是难以想象……会不会只是一个传说呢?”
无暇下颌微点,指指远处光彩照人的华璟,“若是没有璟儿和阿璃神魂合一之事,我也快将那奇谭当成神话了,可如今,我却是万分信服的。”
端午眼睛一亮,——是呀,如今还有什么是不可能发生的呀!“如果鸾生是王上和真颜郡主之子,那他身份尊崇贵重,又是您的姑表亲,我看皇上对他也甚好,难道这还不算是命定之人?”
卫无暇苦恼地皱着眉,疑虑重重的说道:“我也是这么琢磨的,可……可那箴言中说得太过笼统……只命定之人四个字……又没说如何分辨判断……怎么才算是命定之人呢?”
端午轻轻地一拍巴掌,讪笑地斜睨着无暇,——娘娘还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呀,“您怎么又钻牛角尖了?所谓命定之人,当然就是能和咱皇上心心相印,两情相悦之人了。就像前面那几个,他见都不见就都打发了,自然便不是命定之人了呗,所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