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季摇头:“未曾。”顿了一瞬,又道:“你说得没错。”
华音不知他怎忽然这么一说,疑惑地抬起了目光。
裴季望着她那双棕色的眼眸,道:“确实是锦衣卫的疏忽了。”
华音一默。
这人既知是锦衣卫的疏忽,那还出言讽刺她?
裴季好似会读心术一般,竟戏谑道:“你也不必在腹诽我,总归胆子越发的大了,有什么不满便直接说出来。”
窗户被杀手撞破出了一个大洞,有挟着几分寒意的风灌入,只包扎了伤口,却还未穿上衣衫,华音那光滑肩头微微一颤。
华音正欲回裴季说没有什么不满之前,却见他把一旁的衣衫披在了她肩上,她不禁心头一跳。
裴季越发的阴晴不定,可也越发的奇怪。有些怀疑的种子似乎要从心底破土而出,但华音却不想也不敢深挖,便把那疑窦重新埋进土里。
裴季只下意识地给她披上衣衫,但披上后,又不禁拧眉看了眼自己的双手。
大概裴季也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拧眉看了眼华音,眼底逐渐冷静。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方才还戏谑的面色逐渐冷凝,恢复了一贯的冷淡。
“我允过你,会让你活着出南诏,便不会食言,此次是锦衣卫疏忽,你可在适度内向提一个要求。”
华音听出了裴季语气变化,语气中多了几分冷淡。
华音不欲深究这转变,回神后便摇头,知足的道:“大人答应帮我解蛊,也应下护我离开南诏,已经足够了。”
裴季轻“嗯”一声:“既如此,便罢。”
他转身正欲出去,但看到那门,想了想,还是转头对华音道:“你总归是我的人,注意些。”
华音茫然了一瞬,顿时反应了过来,然后抬手把帐幔放下,问:“这样总可以了?”
裴季不语,静默了片刻,他才开口:“今日的事情,不会再发生第二回了。”
说罢,转身走向房门,打开房门步出屋子后,童之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看着他。
裴季暼了他一眼,道:“段瑞他们都在楼下,你把他们给应付走。”
童之复杂的目光敛去,颔首应了一声“是”,随即退下。
童之退下,裴季睨了眼站在门外,似乎是在等着领罚的两人。
华音的屋子,便是由他们二人看守的。
裴季目光凛然地从他们身上扫过,慢慢悠悠的道:“南诏一行,正是用人之际,回金都后,自去童管事处领罚。”
二人垂头,异口同声应“是”。
屋内的华音听到了裴季的话声,轻叹了一息后,在床榻上躺下,感觉头又有些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