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阿姨的这句话,立刻把两个人划分的清楚,鹿茗于她而言只是一个外人罢了,虽然事实如此,但亲耳听到这么说,还是有些难过。
如果她们快些结婚的话,就能够成为一家人了吧。
只是一想到季阿姨刚刚冷漠的模样,鹿茗心里就好不安,就连自信心也受挫了些,稍作调整后鹿茗又继续微笑着说:“我只是想要为季阿姨做点什么,哪怕小事情也没关系。”
“把你的心思放在学习上,我的事情不用你管。”季侑青言语一如既往冷漠。
鹿茗只好识相闭嘴,头微微垂下去,再也没了开口说话的勇气,至少在这个时间段。她不知道季阿姨为什么会突然不高兴,突然发脾气,这种感觉令她很不安很不好受,心口也有些疼疼的感觉,一抽一抽的疼。
就这样,季侑青开着车,两个人一路上都没有在搭话。
回到小区以后车速放慢下来,途遇邻居和她们打招呼,季侑青继续淡漠着脸一言不发,为了解决尴尬,鹿茗只好主动和对方隔着车窗招招手,车子停在了门口,季侑青一顿操作后开门下车,鹿茗也赶紧解开安全带一路跟上。
走上台阶,季侑青伸手开门后进入,默默地在玄关换好鞋朝里走去,鹿茗进来后关上门还在换鞋时便听到里面传来关门声,直立起身来,抬脚往里走,途径季阿姨的房间,房门紧闭,鹿茗想说什么又害怕开口,犹豫下还是直接走开回了她自己的房间。
躺在自己的小床上,鹿茗后脑勺靠着床头,拿起手机来看了眼时间,居然已经不知不觉快13:00,想到季阿姨还没有吃午餐,鹿茗打开微信来主动给她发了一条消息。
鹿茗:季阿姨,午餐想吃什么?
消息一经发出,犹如石沉大海,鹿茗盯着手机等了十分钟依然没有任何回复。
渐渐地困意席卷而来,想到她昨晚因为看书睡得晚,今早因为要去考科目二早上五点多就爬起来收拾,整个人有些疲乏,拿着手机照了照自己红肿的眼角,手顺势滑落下去放在胸口处,随着眼皮的愈加沉重,鹿茗就在这不知不觉间睡去。
而季侑青的房里,窗帘紧紧拉着严丝合缝,几乎没有光亮透进来,她一个人侧躺在床沿边上的位置,整个人蜷缩起来,眼泪止不住啪嗒往下掉,早已经浸湿了枕头和床单,一下子面临姐姐入狱和姐姐得绝症这件事情,很容易让人崩溃掉。
她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发现这些,早点发现姐姐的不对劲,或许就能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只要脑子里一想到姐姐戴着手铐上车的那一幕,季侑青便难过得无以复加。
这么些年,似乎好运从来没有降临过季家,虽然是衣食无忧,却也人员离散,走得走,病得病,季侑青无法想象姐姐走后,季家就只剩下她一个人还独活在这世上。
和苟活着有什么分别?
如果可以,季侑青宁愿他们家没什么钱,就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家庭,只要一家人都在就好。
曾几何时,她多么羡慕别人完整的家庭,那种一家四口在一起的日子,随着时间的流逝,大脑里的记忆也愈加减淡,她害怕有一天会彻底想不起来是种什么感觉了。
另一边的公司里,原先的投资人突然提出了要撤资,夏意紧急赶了回去处理,现在已经好几个小时了,忙到现在没吃也没喝,公司里一直都有规定,季侑青和季静宁都不在时,遇到重要的事情,夏意被赋予领导人的权力,谢玄做辅佐。
“您看咱们之前不是一直都合作的好好的嘛,怎么突然说撤资就撤资了呢。”夏意笑着说。
“我听到了风声,你们季总杀了人,我们可不能再继续合作了呢。”
夏意有些尴尬,“您这是从哪听到的,不靠谱,怎么会呢。”
“我有认识的人在警局里,我想听到这点消息还是很容易的,你什么也别说了,今天撤资是撤定了。”
“周总,周总,您看哈,咱们今年给您的分成可以再往上提一提的,只要您别撤资,一切都好商量。”
尽管夏意这般祈求,对方还是执意站起身来欲走,临走前说:“本来我连来都不愿意来的,念在和季家的交情,现在你们领导人出了这样的事,估计会有很长一段时间影响业内的声誉,还有你这个丫头,我看很多次工作都是你在对接,工作能力还不错,要不要去跟着我做事,给你开在这双倍的工资。”
夏意的笑容僵在脸上,还是礼貌回绝了对方,“真不好意思,周总,我还是想继续留在这家公司。”
“真是傻。”对方甩了甩手,边往外走边说:“我随时等你消息。”
夏意舒了口气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这时谢玄开门进来了,手里提着盒饭。
“谈得怎么样?”
夏意伸手接过盒饭后顺势放在一旁,没什么吃饭的心思,无奈地摇摇头回应。
“那我刚刚还……还在门外听到周总说等你什么消息什么的,我还以为谈拢了呢。”谢玄喃喃。
夏意撇嘴一笑说:“周总想挖我过去,还给我开了两倍工资。”
“卧槽,两倍?那我算算是多少钱……”谢玄微微仰着头开始计算起来,“你怎么说。”
“废话我当然是拒绝了。”夏意白了他一眼,“怎么,你该不会动心了吧?”
“切,我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