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盛都不少的世家小姐皆趋之若鹜,甚至连郡主公主都有意招他为夫婿,而他好像对女子从未有过任何旖旎之心。
除了最开始和她无意睡过几月,他好似至死都是一个人。
这般想着,沈映鱼突然又发现一件事情来,忍不住再度无奈扶额。
乡下这房子甚是凄苦,只有厨房和卧居两间和一个小院子。
真真儿地清苦至极。
只有两间房,所以现在苏忱霁在哪里?
苏忱霁现在年纪还尚小,若是不见了可如何是好!
思此,沈映鱼从妆案前站起来,准备拿着蜡烛出去找找。
她的手刚才碰上烛台,便听见一记古怪的声响。
沈映鱼顺着声响位置看过去,隐约看见透过烛光,印在在墙面上有团小小的黑影,若是一动不动着很难以使人发现。
目光顺着黑团往下看去,依稀看见是个人蹲在那处。
沈映鱼眨了眨眼眸,然后小心翼翼地拿着欲要灭掉的蜡烛,走过去。
借着摇曳的烛光,她才看清楚,是个穿着灰色补疤衫的小孩。
他将自己的身体缩卷成一团,然后将脑袋埋在腿间,一动不动地当个摆件,可肚子却叫了起来。
知晓自己以前待他不好,但真当看见还是忍不住起了愧疚。
这些年她真的太过于执拗了。
“苏、忱哥儿?”沈映鱼眼中闪过愧疚,柔和着嗓音轻唤了一声。
他可怜得甚至连床都没有,只能蹲在地上睡觉。
蹲在地上的人似没有听见她的呼唤声,依旧不动,但呼吸频率却变了,甚至她还能听见他狂跳的心。
沈映鱼将手中的烛台放在一旁,然后又听见从他肚子发出来的饥饿声。
所以苏忱霁是醒着,只是不想搭理她。
沈映鱼能理解他的心情,毕竟现在的她很是疯魔,整日都对他非打即骂,寻找各种理由折辱他。
沈映鱼伸手推了推,想要唤他起来到床上休息,“忱哥儿醒着吗?地上湿凉,去床上歇息罢。”
正如沈映鱼心中所猜想的那般,苏忱霁其实早已经醒了,但因一个隐晦的原因不想搭理。
他昨夜给沈映鱼下了□□,但她却没有死成,所以有心想要看看她醒来后的反应。
观她这样冷静的模样,大约是没有发现。
他冷漠地听着她用着恶心人的语调,不停地唤他名字,一丝想搭理她的心思都无。
但她现在一副誓要将自己唤醒的态度,苏忱霁也没有继续装睡的理由。
苏忱霁似刚醒的模样,那被黑暗掩藏的眸格外空泛,声音却轻柔:“阿娘……”
沈映鱼被这软和的声音,唤得心口泛滥软意,下意识伸手想要揉他的头。
因以往被打的次数过多,所以在沈映鱼伸手过去时,苏忱霁身子下意识地微颤着避开。
虽然他的动作很细微,她能明显感觉到,苏忱霁现在对自己的疏离与害怕。
沈映鱼在心中微妙地泛起尴尬,但很快便释怀了。
毕竟他被她长期虐待成习惯,害怕才是一个人的本能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