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女儿忽然说,不愿意。”
“您女儿,噢,对了,现在已经是内掌柜的了。内掌柜为什么又不愿意了呢?”
“我也不明白呀。问了她好几次,只说不愿意,不说别的。犟得很哪!”
大川和下田交换了一下眼色。石田曾经要与表妹结婚一事,他们还是第一次耳闻。
到底解除了婚约,这奇怪的结局中好象有什么隐秘。刑事那敏感的嗅觉,象似闻到了点儿腥味儿。
于是刑事们关心的焦点就转向了阿香的女儿,即现在舟谷家的内掌柜民子。
“能不能见一见内掌柜的?”
“叫到这儿来吧。不过她也是有了丈夫,还带着三个孩子的人啦,况且又是早先年的事情,刨根问底的,也许会嫌烦的。”
阿香老太太以谙于世故的表情一笑,最初见面的拘谨劲儿已经全都消失了。
过了一会儿民子就来了。她有三十五岁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个成熟的已婚女子。这是个显不出生活中劳累的年龄,在她身上显现出善于把经营大店的紧张与作为内掌柜的忙碌互为补益、融为一体的成熟风韵。
既然她曾考虑过与石田成婚,所以他们的年龄也就大体相仿。
经阿香介绍之后,大川旋即进入核心问题。
阿香大概觉得自己在场民子不便开口,所以不知什么时候离席而去了。
“我们想问的是,夫人突然嫌弃石田先生,是有什么理由的吧?”
民子领会出这问题的意义,一下子表情就变得僵硬起来。但她却凭意志的力量抑制着内心的激动回答说:“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当时我也很年轻,因为一点小事就忽然对他无缘无故地厌恶起来。这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都记不得了。”
民子用很漂亮的标准话回答说。可是她能从表情上看出刑事对她的回答并不满意,于是又补充说:“年轻的时候,这也是常有的事儿,因为对方的一点儿小毛病、或者说话的语气不合心意,就觉得受不了,连见一眼又讨厌起来。现在看起来都是些无聊的小事,可是当时却觉得是大问题。”
“那么说,夫人是因为琐碎的小事而讨厌石田,而后与现在的丈夫结婚的了?”
“是的。”
“与石田先生分手,对不起,是嫌恶他,在什么时候?”
“是一男入了川越市政府以后,我二十二、三岁的时候,已经有十年了吧。”
“我冒昧问一下,夫人结婚是哪一年?”
“二十三岁的时候。”
“石田先生是二十四岁结的婚吧?”
“我们是同岁。”
“石田先生是在您结婚之后才结婚的吧?”
“是的。不过那是偶然的。”
“可是据我们了解,您同石田先生从小就有了结亲的打算,可是到了二十二、三岁的时候,突然由于一些琐碎的小事而对他厌恶起来,与别的男人结了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