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雨下意识的想要转身看小晚意和白居檀,就在此时:“啊——!”
一个孩童尖利的叫声划破厚重的雨幕,惊醒了她的神思。
声音来源很近,她转身看去,小晚意幼小的身躯倒在草坪上,面目苍白,刚刚还水润的眼睛紧密的闭起,宛如一个了无生息的娃娃。
晚意!
是晚意!
宋朝雨扑了过去,晚意身边围起了一圈人,她用力的拔开,崩溃大喊:“让开!让开!”
雨水冲刷,她拔开人群。
“没有气息了”
模糊中,有宾客是医生抱起小晚意按压心脏,微弱的呼吸断绝,他满是遗憾的说:“先天性心脏病,没办法了。”
胡说!
胡说!!
她抢过晚意的身躯,死命的抱在怀里,耳边的声音逐渐变得模糊。
“要找医生,要去医院”她喃喃的抱起晚意,目光无神的看向前方的路,酿跄的向前跑去。
“对…要去医院”仿佛是说给自己听得,仿佛是最后的一点希望,她颤抖的用外套包起小晚意,雨幕下,她苍白如死,狼狈不堪。
跑两步,摔一跤,全身是泥,她却宛如没有痛觉般,再次爬起。
抱着怀里的孩子,哪怕摔跤,也不曾让孩子受到一点伤害。
她的视线模糊,眼中只有脚下的路,不知何时,那些宾客的身影逐渐消失,简雨、季怀也在消失。
她只看得见脚下的路,可是好长啊。
这条路为什么这么长,看不到尽头。
天边的雨还在下着,无边无际,仿佛永远都不会停。
突然,一道身影出现在她面前,挡住了她的路。
她慢慢抬起头,白衣黑裤、金丝眼镜,是章辞镜。
奇异的是,很大的雨,却丝毫落不到他身上,他一点未湿。
“让开”她声音嘶哑,紧紧抱着怀中的小晚意,“不要挡我的路,我要去找医生!我要救晚意!”
说着,苦辣的泪水涌出和雨水化为一体。
可是章辞镜没动,他只是平静的看着她,“朝雨,你真的还没想起来吗?”
“什么想起来?我让你让开!”她仿佛什么也听不进去,面色凶狠,“我要去医院!”
章辞镜轻轻一声叹息,“你再好好看看,你怀里还有人吗?”
她下意识的低头,然而刚刚还在的小晚意,此刻她两手空空,晚意的身躯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