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真是找死!”
满脸横肉的大汉眼神狠厉,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地上瘫软的小孩,骂得唾沫横飞。
脚猛然抬起,踹到小孩柔软的腹部,只听凄厉的惨叫,小孩被踹飞,摔到地上,蜷缩成一团,捂着肚子不敢吭一声。
“啐”,大汉朝着他吐了口浓痰,还没泄气,上前两步,一把揪住乱糟糟的头发。
小孩被迫抬起脸,满脸乌青红肿,擦破的伤口浸血,混着粗粝的沙灰磨得伤口生疼,漆黑的瞳孔较常人更小,一眨不眨盯着人,如索命恶鬼一般。
“啪——”。
又是狠力一巴掌,打得小孩脸偏向一侧,右脸肿起大片,嘴里漫出鲜血。
大汉的脸凑到小孩脸前,阴邪的目光盯着他青肿成一条缝的眼睛,嗓音粗恶。
“你有种再跑啊!”
“再跑,老子就把你两条腿都打折。”
粗壮的大腿踩到小孩耷拉无力的小腿上,足下用力碾压,随着骨头“咔嚓”断裂的闷响,小孩痛苦地哀嚎,浑身抽搐,面容扭曲。
大汉这才松手,任他瘫倒到地上,转身呵斥:“还不给老子抓回去。”
一脚踢到小厮后腿窝,小厮腿一软,“扑通”跪倒,膝盖磕出一声闷响,讨好地连连称是。
“呸,没用的东西。”
大汉已经走远,小厮才忙从地上爬起来,扯住小孩一只胳膊。
被扯着胳膊在地上拖拽,小孩疼得直嚎叫,声音撕心裂肺。
小厮头也不回,一瘸一拐,恶狠狠地骂咧:“杂种,敢害老子遭罪,回去有你好看。”
“看什么看,一群八婆!”
围观的人群瞬间作鸟雀四散,默不作声,直到小孩的惨叫渐行渐远,慢慢听不见,唏嘘声顿起。
“唉,造孽哟,这孩子咋落到迎竹楼手里去咯!”
卖糖葫芦的老爹摆弄着糖葫芦签子,闻言啐了口唾沫,“这娃儿的爹娘真是畜牲,不是人。”
“就是就是,哪有把孩子往这魔窟送的,真是狗娘养的,心被狗吃了。”
……
随着渐起的吆喝声,百姓们又慢慢回复到往常的生活,买菜的买菜,逛街的逛街,做生意的烟火燃飞。
熙熙攘攘,人潮如织,一男子孤身站在涌动的人群之中,宽大灰袍遮身,淡色眼睛望着小厮消失的方向。
“沈大哥!”
男子应声回望。
粉衣少女从后方跑来,双眸发亮,朝着他激动地挥手。
身后跟着两男子,一人头戴玉冠,玄衣如墨,衣襟处金银暗线纹蛟龙饰。
另一人手持雪白羽扇,唇角含笑,一袭修长青衣,似竹公子,温润高洁。
少女一个纵跳,直扑到男子身上挂着,笑靥如花,“沈大哥,你怎么在这儿?”
沈长安轻手拉开她挽着自己脖颈的手,将其放到地上,帮着她扯了扯褶皱的衣裳,语气责怪又亲昵道:“这么大了还不知礼数,伯父见了不骂你才怪。”
少女不在意地哼声,嘟囔道:“我才十三,哪里大了,爹爹才不骂我。”
古灵精怪的眼睛滴溜溜打转,又落到他身上,“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在这儿呢?”
“我来这儿办点事,本想处理完上门拜访伯父,结果就撞到你这丫头了。”
她身后的两位男子这时也跟了上来,默默站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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