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有些凌乱,原本铺在沙发前的地毯,和沙发上的罩子,因为都沾了米红临死前留下的痕迹而被带走。
茶几上原本是有些粉末残留的,后来擦拭过,如今只在木头的缝隙里隐约可见一点残渣。
周珩看向茶几旁边的地面,脑海中跟着出现的,还是数日前米红的死状。
她是吸毒过量而死,临死前浑身抽搐,口吐白沫,必然经历过一番痛苦。
周珩叹了一声,开口时只说:“我想,她应该会将东西藏在楼上。”
至于二楼,除了卧室、游戏室,还有一间起居室。
周珩先去了卧室,程崎则去起居室里翻找。
卧室里,周珩逐一翻查了米红的衣柜和化妆台,却是一无所获。
不过有一点倒是令她感到意外,米红的衣帽间竟然收拾的井井有条,衣服和首饰都有分门别类,不仅按照颜色和季节摆放,还在每一个挂件外面套了罩子。
周珩走出来,又在洗手间看了一圈。
洗手间的柜子打开着,里面空了一大块,原来应该是放置毒品用的。
周珩踩上马桶,伸长手臂去够天花板上的小天窗,将天窗隔层的门打开,用手摸了一圈,除了灰尘什么都没有。
她洗了手,又回到卧室,正琢磨着该从哪里找起。
这时,就听到外面传来程崎的声音:“周珩!”
周珩立刻循声而至,来到起居室,就见程崎从电视柜的下面的缝隙中摸出一个记事本,棕色的外皮,牛皮制,上面还有一些斑驳的痕迹。
周珩上前几步,很快坐在他旁边,等他将记事本翻开,映入眼帘的是一行行符号文字,乍一看有点乱,好像没什么章法。
但是再仔细观察,就能发现这些符号有很多是重复的,那些重复的组合穿插在字里行间中,好似形成了一套规律。
周珩接过记事本,又翻了几页,头也不抬的说:“我今晚就复印一份,慢慢研究。”
程崎半晌没接话。
周珩起初没在意,还指着其中一组符号,说:“我想这个‘词’应该代表某个东西,或是某个人,而且对米红很重要,才会多次提起。”
直到这话落下,周珩才抬起头,却见程崎歪坐在地上,单手撑地,另一手撑着头,正一脸好笑的瞅着她。
周珩问:“你笑什么?”
程崎反问:“你是警察么,是侦探么,还是你有解谜的瘾?这本子里有什么门道,和你有什么关系,找到了给对方就是了。”
周珩合上本子,说:“那个人知道我的事,我却对他一无所知,我太被动了,总得掌握一点他的软肋才行。”
程崎又问:“你怎么肯定这是软肋?”
周珩说:“要不是,他干嘛要用‘周珩’的照片来威胁我?杀鸡焉用牛刀,这本子里的东西,最起码要和‘周珩’的命,以及当年的绑架案同等分量,才值得拿出来谈条件。”
程崎无奈的叹了口气:“那你有母本么?你只有知道这些符号的含义,才能将意思串联起来。毫无根据的研究,只是浪费精力和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