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推开窗子,一跃而出。
“高人等等!”温摩扑到窗前,哪里还有高手的影子?他简直像是消失在了空气里。
你是谁?
为什么一次又一次帮我?
你也要对付姜知泽吗?
温摩有许多的问题,然而一个都没有机会得到解答。
“他是你的同路人。”忠伯的声音苍老沙哑,“什么都不必问,该出现时,他自然会出现”
温摩回过身。
就在这时,外面的护卫和随从们全挤了进来,随从们还有点不死心,其中一人跃跃欲试,“少夫人,真的不动手?”
温摩瞧了他一眼,深吸一口气。
动手了。
刀柄重重敲在那人的后颈上,那人眼睛一翻,身子一歪,昏了过去。
*
忠伯总算有惊无险进京了。
他被安置在姜家西院厢房,周围严密看守,预备明日开祠堂审问。
但夏夜的平江本来就是京城最热闹的地方,现在又出来这样一件热闹事,几乎是一夜之间,姜知津的名字又一次传遍京城。
现在人人都知道姜知津护兄心切,想要做掉忠伯。
大家纷纷称感慨,能让一个傻子舍命相护,可见姜大公子当真是个好兄长。
温摩听到这种论调差点没气昏过去。
姜知津还是一脸天真,笑眯眯道:“我好久没去了祠堂了,过年才进去过,阿摩姐姐我带你进去玩一玩好不好?”
温摩其实不用他带。
因为她是昨夜出现在船头的当事人之一,姜家各房长辈们点名让她一起去。
“好啊,但我们等人都走了再玩,好不好?有人在的时候,我们就乖乖听话,不乱动,不乱跑。”
姜知津乖乖点头:“嗯!”
温摩牵起他的手:“走吧。”
姜家的祠堂比温家的要大得多,列祖列宗的牌位像山一样层层林立,世世代代,永享香火。
姜家是家主掌权,家主之下,还有各房的长辈,此时京中的长辈们尽皆到场,每个人都神情严肃,姜知泽避开了最上首的位置,将那个位置空出来,以示家主之位空悬。
忠伯跪在地上,脖子上还包着纱布,纱布裹得一层又一层的,温摩微微讶异了一下,昨天晚上他的伤口似乎并没有多严重。
“人都来齐了。”姜知泽开口,他环顾一周,向众长辈道,“那便开始吧。”
众长辈都点头,其中年岁最大的那一位道:“方忠,大家都在这里,有什么想说的,你尽管说来吧。”
另一位长辈却道:“看方忠的伤势不清,不知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方忠叩了一个头,道:“昨夜小人的船行至平江之上,少夫人带着许多随从杀上船,想要小人的命。小人侥幸逃生,还请诸位老爷为小人做主。”
他说得平平静静,依然是沙哑声调,听在温摩耳朵里却不异于一道惊雷。
他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