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这女子终于说话了,呼~~大师,早听人说,您乃是中原武林的泰山北斗之望,因此在您面前,我不敢相瞒。您说的都没错,鼓动中土绿林人士扳倒修罗道,推举新一任八十一门总门长,都是我的主意。今日冒昧前来,也被大师您猜中了,果然便是前来请求大师能助小女子一臂之力。
阿弥陀佛,施主,万法皆空因果不空,你贸然出言让我出手相助,这因由何来呢?
荆鸿那意思啊,是啊,你让我帮你,为什么呢?我凭什么帮你呢?
那女子突然噗嗤一乐,大师,眼下修罗恶道荼毒绿林,杀生害命,你们身为空门弟子,岂不应该斩妖除魔,扞卫正道吗?但是小女子也深知,那修罗恶道武功盖世,要说降服了他,绝非易事。今日小女子虽然是冒昧开口,但是又岂能空口白牙,提出此等非分的要求呢,自然是重礼奉上。
尚云凤听的就是一皱眉,不自觉的就哼了一声,咝。
那女子一听,仍然是淡淡一笑,大师,我知道,你们已经布下天罗地网,想要铲除修罗恶道,但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此番如果单凭你们上三门之力,断然无法铲除武停云。那么我冒昧请求大师相助的条件便是,由我们亲自摘下那修罗道的人头,而后你再出面支持白宗仁登上总门长之位,你看如何?
这来历不明的女子,在大相国寺之内,对着荆鸿和尚云凤是好一阵的白活。
这就得说幸好白云瑞,徐良他们不在,要这帮小弟兄们在这儿,那早都压不住火了。眼下尚云凤就这么想,心说这女子好来的无理,你跟我们不能说水火不同炉,但起码是素无往来。这一不沾亲,二不带故。你嘚吧嘚,话说了一箩筐,这不是空费口舌,还惹人嫌吗?
正常来说,大家伙都得这么想。可荆鸿静静听了半晌,他可不这么认为。常言说听话听音,这历来绝顶高手之中,言谈之间往往都带着机锋,你要是这悟性不足,很难听出人家的弦外之意。
眼下就是这样,这女子忽然到访,言之凿凿,摆明了这处处都透着股不寻常。而且这女子身手不俗,就连身后那俩跟班的,也非等闲。这人又不疯不傻,他究竟想干什么?
因此荆鸿就留了个心眼,当时就料定,事情绝非眼前来人口中说的那么简单,其中必然另有文章。听完了这女所说,荆鸿好半晌沉吟不语。
大师堂内顿时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
好半晌,那女子又说话了,大师,此事却也不急。小女子便下榻在汴河岸边,保康门附近的旅馆街。随时恭候大师训教。多有叨扰,就此拜别。
说完了,盈盈一拜,带着几分笑意,出了房门径自去了。
荆鸿站在屋内,看着这女子的身影,良久无言。
尚云凤来在近前就问,鸿儿,你怎么看?
呼~若菲,如果鸿儿所料不差,这女子方才那一出,使得乃是稳君计。
噢?鸿儿,这话怎么说?
诶,若菲你想啊,她跟咱们素无往来,更何况那白宗仁是修罗道手下的心腹人,如今更是执掌云梦山大权。我们又岂能帮虎吃食,为虎作伥,帮着那白宗仁登上总门长之位呢,她此番来在大相国寺,是知其不可为而为之,虽然提出以扳倒修罗道为由。但是此等大事,我们又岂能假手于她?咝~~~因此,鸿儿以为,她今日来此,表面上是来言语相商,要跟咱们共同对付修罗恶道,实则,她是以此花言巧语来迷惑我等,让我们误以为她无意跟咱们为敌。可一旦修罗恶道倒台之后,只怕这女子背后的势力,又是大宋江湖的祸患。
咝,啊?荆鸿说的波澜不惊,但是听到尚云凤耳中,却是惊心不已。她可从来没想到方才那女子那番看似好意言谈背后,有这样一番险恶的用心。同时也不由得暗暗佩服鸿儿的能为,心说鸿儿果然思虑深远,我所不及呀。
尚云凤当时瞪大了眼睛,可是鸿儿,她如果今日不来找你,岂不更好,因何又要多此一举,主动登门,进而引起你的怀疑呢?
若菲,我料想是这样,这女子早已来在中土,隐身于暗地之中,窥伺大宋江湖的形势。可她却没料到,当初你我在蓬莱岸边的树林之中,遭遇了云梦山派来的白宗仁。当时眼见得我要对白宗仁下手,那女子出于关切之心,不得已这才现出真身。可她这一现身,势必暴露身份。为了进一步安抚咱们,这才登门拜访。
哦,原来如此。
那么按下荆鸿尚云凤他们暂且不表,咱们再说回到峨眉少林武当。
这三个门户,那是上三门的台柱子呀,尤其峨眉派,领袖群伦,几十年了。但是这一回被修罗恶道设计陷害,以三教融合为名,使得三位老门长来了个位置大调换。可想而知,白云剑客夏侯仁乃是正宗正令的三清弟子,道门中人,结果呢,当日在峨眉山八宝云霄观交代完了一应观中事物,就带着师弟一字峨眉马凤姑去往了嵩山少林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