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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上差（第1页）

第98章上差第二天一大早，寅时（凌晨三点）刚过，晴雯便是从贾琮的怀抱中醒了过来！伏在贾琮怀中又享受了片刻，便是赶忙爬起来穿上了薄薄的袄子，九月中旬的夜晚，着实有些凉意。简单洗了一把脸，便是又将小雀儿和香菱叫醒。“你们赶紧起了，再过两刻钟你们将爷唤醒，并准备好穿戴！我现在去准备好热水，一会儿让爷梳洗一番。”

“秦显家的应该也要到了，让爷多少吃一些再去上差！”

一应家中的婆子并不都是住在主子院儿中，而是有单独的住所，比如在梨香院向南，靠着东墙就有一排数十间房舍，秦显家的就住在这儿，所以也需要早早的赶过来。随后，晴雯又去耳房将篆儿、坠儿一众小丫头尽皆唤醒，便开始各自忙活起来。等贾琮醒来的时候，一应热水、穿戴早已经备好！晴雯先服侍着贾琮清洗一番，小雀儿帮着擦拭干净，又让贾琮漱口。没多久，厨房中也做了一些粥水和小菜。贾琮吃完之后，便由三个丫头打了灯，亲自将贾琮送到后门处。守夜的婆子见到贾琮来了，直接跪地磕头，而后方才小心的将门打开，贾琮挥挥手让几个丫鬟回去，自己则是出了门。后门之外，有几个府中的小厮打着火把将街巷照亮，几十人马单膝拜倒，齐声喝到，“见过大人！”

这来的人有八公十二侯各家子弟，有贾芸几个，还有滕武引着一众亲兵在此候着！贾琮微微颔首，从滕武手中接过缰绳之后，翻身上马，随后便是朝着北城兵马司的方向而去。北城兵马司是离着贾府最近的一个，贾琮也干脆先行传了信儿，让其他几个兵马司中的将校，尽皆到此汇聚。要说古代上班绝对比后世上班还要艰苦，有个词叫点卯，正是因为上班的时间，一般都在卯半（早六点），一应差人需要在卯半前抵达相应的衙门点卯，若是县衙、府衙之类的，还大多有类似于早朝的早堂，时间一般是一个时辰，而后众人才会到各自的班房处理公务。当然，不同的衙门制度也不同，就比如兵马司便是如此。兵马司隶属都察院，设都指挥、副都指挥、知事等官职，其品级分别为正从六品武官以及七品武官，而现在，五个兵马司合而为一，再加上贾琮这个正三品的指挥使，使得五城兵马司在都察院的分量，变得重要起来。毕竟，若是论品级，贾琮也就比左右都御史低了一级，与左右副都御史平级。既然每个兵马司设都指挥，也就代表着是一军兵马，所以正常情况下，每个兵马司有官兵两千五百，合计一万两千五百人。兵马司的职责极为繁杂，可以说几乎什么都管。抓捕盗贼、疏通街道、清理沟渠、运送关押囚犯、火禁、巡夜等等。算是合后世警察、消防、城管、环卫甚至是工程队为一体的一个职能部门。执掌兵马司的好处就在于几乎什么都能管，坏处也在于只要有了事儿，兵马司多少都会有连带责任。正常来说，兵马司到营中点卯之后，便会按照先行划分好的区域去巡视，晚上也会安排人夜巡！不过，这几天贾琮了解到的信息，这五城兵马司的制度简直荡然无存，所谓的点卯基本没人去做，只是书记官自己勾画名字就是。每个月交二两银子，哪怕每日不点卯也会尽皆勾画了。至于所谓的巡查，也大多是做做样子！寻上几个铺子弄些银钱，然后或者聚赌或者到酒楼吃酒，有的甚至干脆在家歇着。既然贾琮已经任了这五城兵马司的指挥使，自然不会容忍这些人继续如此下去！要说贾琮不仅是二等伯，还是三品武官，不过因为这五城兵马司职责的问题，所以倒是不需要每日临朝，只需要在有事或者皇帝相招的时候前往上朝即可，否则，每日一大早起来便去皇宫，简直是一件辛苦事儿。而兵马司中他是老大，自然不需要点卯，等捋顺了，无事在家中闲着也无妨。这会儿天色还暗着，街上并无行人，再加上离得近，因此卯时一刻贾琮便是到了北城兵马司大营之外！这大营约莫占地三四十亩地，靠北边儿是几排房舍，有办公场所，也有供人暂时休息的住所，其余的位置便是一片校场，靠东的位置还有一个丈许高的点将台。待到大营之外，整个大营中一片安静，没有半点儿灯火，辕门处有十几个兵丁抱着刀枪睡成一团。贾琮等人临到近前，这十几个兵丁方才慌乱醒来，随后惊恐的大声斥责到，“来者何人，此地乃是北城兵马司驻地，无关人等速速离去！”

贾琮伸手将指挥使的印信交给滕武，滕武打马上前喝到，“瞎了你们的狗眼，我家大人乃是陛下亲自任命的五城兵马司指挥使，还不速速打开辕门，请我家大人进去。”

“啊！”

为首的兵丁惊呼一声，这个消息他们自然早知道了，而且据说是一个国公府的少爷。并且，很显然，自家的顶头上司对于这位的到来并不欢喜，还专门有人吩咐了，说是要给这位少爷一个下马威。这兵丁神色变了变，想到上司的许诺之后，当即便是说道，“吾等并未接到都指挥使大人的命令，所以不敢放诸位进去，诸位还是先等着，待到都指挥使大人到了，验看过后，吾等自然不敢拦阻！”

贾琮闻言，竟是仰头哈哈大笑起来，好半晌，他方才指着那几个兵丁说道，“本官是该说你们聪明，还是该说你们愚蠢？”

“滕武，拿下！”

不待那些人反应过来，滕武便是翻身下马，带着几个亲兵三招两式将这十几个兵丁拿下！而后，让人打开了辕门，贾琮骑马而入。待到校场上，贾琮直接奔着点将台而去，史思也不知道从哪儿拽了一把椅子过来，直接放到点将台上让贾琮坐了。看着空荡荡的校场，贾琮也并不心急，只是闭目养神静静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