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已经没事了,你可以回去了。”流沙说得很客气。
七初点点头,知道现在如若想要进去瞧瞧他,是绝对不可能的了。
她身上担忧疲乏一阵阵涌来,天已经黑了,却不愿意离去。一闪身进了阁前的花草中。
不知道等了多久,才听得冷霜和顾长青走出来。
“顾先生,这一味蔷莲花,世上究竟有没有这药?”冷霜忧虑的声音传来。
“据典籍上记载,这世上的确是有这种花的,上次朱子来我也试探过他的口风,应该是有的,不过究竟在那里,唉,你们几个找了那么多年,还不是一样白忙活。”
顾长青的声音也没了平时的轻佻,显得有些疲惫。
“倘若真的有,就算是死人,我也有办法从他嘴里问点东西出来。”冷霜哼了一声。
“好了,你主子身子这样也不是一年两年了,你们也应该看开点了。”顾长青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静静走到了殿外,“生死的事,由天。”
七初抬眸间看到了顾长青正负手立在屋檐下望着天,平常惫懒的嬉皮笑脸完全不见了,有着淡淡的悲悯。
只是原来他满腹心事的哀伤,终究只能是抬头沉默。
就如殿内的那人,所有的伤痛,都只能是一个人承担。
顾长青摸着黑走入屋子,在屋前的门槛上,脚碰到一个柔软的物体,磕了一下,差点摔倒。
“妈的——”他开口要骂,忽然脚下的那个物体动了一动,站了起来。
他吓了一跳:“七初,你半夜来我这里做什么?”
男子的脸不怀好意地凑了上去:“想我啊——”
七初伸手拍掉他的脸,走进屋内去点灯。
“他怎么样了?”七初转身问他。
“还好,伤口重新包了,仔细点好好休养,伤口长好就好。”
“已经过了半个月余了,怎么还会裂开——”
“他那点破身体底子,本来伤口愈合就很慢,还要骑马动武,不死都算不错了。”顾长青没好气,径自坐下了倒茶喝。
“顾长青,你跟萧容荒,认识了多久?”
“十年。”顾长青咕噜吞了一口茶:“他不过救了我一次,却搭上了老子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