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轻婳再醒来的时候已然是日头正烈的时候。
她迷迷糊糊的打量了一下周围,床榻下正中间有个小香炉,白色的烟徐徐升起,带着淡淡的檀香味,鼻子灵的她还闻到了淡淡的玫瑰花香。
外面的光透过薄薄的窗纱纸斑驳的洒进来,窗前立了一个极大看上去又价值不菲的屏风,透过屏风的另一侧,可看见有一个极大的书桌,上面放满了明晃晃刺眼的奏折。
董轻婳收回视线,鸦羽般的眼睫轻扫,她伸出软乎乎的小手,揪住了盖在她身上的明黄色的被子,只是上面绣着歪歪扭扭的不知是何物。
董轻婳刚想掀开被子起身,就听见从门口屏风处传来了一阵阵的脚步声。
董轻婳下意识的又躺了回去,将被子盖在身上。
赢溱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女子躺在床上,盖着母后绣的不伦不类的龙的被子,轻缓的呼吸着。
赢溱脚步顿了顿,似乎在犹豫要不要上前。
董轻婳却是在心中祈求他快点走,她现在害怕的手一直在被窝下紧紧的握着。
可是没等到他离开,却等到了一个东西往她身上爬,以及赢溱的叫唤声:“哈斯家,快回来,不要过去。”
身上那东西“嘿嘿嘿”的小声叫着。董轻婳好看的眉头蹙起,总感觉身上的那东西极大。
身边那人还站在估摸着还站在屏风处,声音似乎隔得有些,董轻婳总觉得他声音似乎哪里听过,但是来不及往深处想,因为那压在她身上的东西已经变本加厉的在床上疯狂的跳动着。
董轻婳再也装睡不下去了,她睁开眼,一个巨大的狗头探出,在她眼前一亮,黑白色的狗狗,身体模样都极大。
从未见过如此大的狗狗的董轻婳眼睛蓦然缩了缩,娇小的身躯紧紧的抓着被子,如明月般的眼眸忽的涌动出一股清水。
眼见着那狗傻兮兮的在原地蹦蹦跳跳,就要往这边跳过来了。
董轻婳:“啊!”的一声叫出来,“爹爹。。。爹爹。”她带着哭腔的声音喊道。
可是身边哪有董崇夕,只有一个袖手旁观的赢溱。
那人好整以暇的倚靠在屏风处,抱着手看热闹,甚至嘴角还勾起一抹邪笑,嘴里还发出笑声。
董轻婳听见笑声,透着水雾的眼睛朦朦胧胧的看过去,这。。。这不是那天在庙会遇见的那个人吗?
董轻婳赶紧收回视线,趁着那东西还没跳到这里来的时候,立刻光着脚丫往下走。
触脚的地板没有想象中的冰冰凉,而是柔软的毯子垫在了脚上。
倚靠在屏风那处的小男子似乎哼了一声,董轻婳赶紧看过去,却也在提防那狗狗忽然之间钻弄过来。
赢溱放下抱着的双手,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华袍,腰间佩戴了一块玉,模样格外的勾人,说出的话却不是如此,他居高临下的问她:“怕了?”
董轻婳老实巴巴的点头。
赢溱噎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她这么快承认,在下一刻他又开始自我怀疑,是不是他刚刚的那句“怕了?”是说的太温柔了吗?可是他明明是故作淡漠的语气啊。
董轻婳:“你能。。。能帮我把它叫出去吗?”
她现在还只穿着一件刚刚从床上拿下来的外衫,颇有些窘迫的感觉。
董轻婳没等到他叫狗狗出去,只是等到他说的一句话:“你就是干。。。宰相的女儿?”
董轻婳余光看着狗,两只软乎乎的手紧紧的拽着自己的外衫,眼神却是看着赢溱,“嗯”了一声,又说:“你可以帮我把狗唤出去吗?”
那狗真的巨大,如若它站起来估摸着也和她般高。
赢溱看得出她害怕,一想到那天在林子里她那般无视他,他就来气,说了一句故意刁难的话:“想要我唤它出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