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了家附近的网吧,把相关的新闻都看了一遍,就这么短短几天,警方已经锁定了程冽。
许知颜对相关程序不了解,搜索了一通,发现如果公安已经移送了案件,那么检察院会在一个月提起公诉时间,情况复杂的话会延长半个月,最长是四十五天。
而程冽的案件进度正处于等待检察院提起公诉中。
也就是说警方已经认定了他是罪犯。
意识到这点后许知颜抬手捂住了脸,颤颤巍巍的呼吸已经乱了套。
出了网吧,烈日将她照出了一身汗,她站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和出租车师傅报了程冽家的地址,那师傅说:“小姑娘住那儿?听说那边出了个杀人犯,真是没有心,听说是个高中生,刚毕业咧。”
许知颜看了他一眼,没有开口接话。
但师傅又自顾自的讲起来,“听说学习好的不得了,也不知道怎么糊里糊涂干这种事,小姑娘,你出门在外自己小心点,世界上变态的人多的很,真是人不可貌相。”
额头突突的跳,许知颜扶了扶,闭上眼,心绪烦乱,很是疲惫说:“我想休息会,您专心开车,好吗?”
师傅从后视镜里望了眼许知颜,又想起那桩新闻,可惜的直摇头,换了个档,也就不说话了。
许知颜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回荡着新闻里的语句,每一字每一句她都觉得是无稽之谈。
程冽……
程冽这么努力的生活,是个看见地上有污渍会默默擦干净的人,这样的人为了什么要去杀人,又是为了什么要去强|奸。
多可笑。
他明明还在那很温柔的说以后想要个女儿,语言之间满是对未来的憧憬和向往。
许知颜开始觉得这是一场梦,只有梦境才会这么离谱和变幻莫测。
……
程冽的老小区忽然变得很热闹,三三两两挤满了人,拨开人群,许知颜走到他家楼下,有媒体在这里候着,等不到人没有素材又很不甘心,开始采访起边上的邻居。
那阿婆说:“你们不要胡说,阿冽那孩子我也是看着长大的,从小又乖又聪明,讲礼貌的很。什么杀人,我看哦,是你们脑子发昏了!”
边上的人连连点头附和,大家都说是啊是啊。
阿婆拿着芭蕉扇又说:“阿冽和他爸爸都是好人,一家人踏踏实实的过日子,普通的老百姓罢了,谁有胆子去杀人,那孩子还考上了不得了的大学,赶紧查查清楚把人放回来吧,别耽误了上学。”
许知颜抬头望了眼他家的二楼,窗户窗帘紧闭,看起来没人在。
程冽出事,那程孟飞应该不在家,可程扬呢?程扬知道他哥哥出事了吗,他下楼看到这些人,如果被这些人围堵他受得了吗?
许知颜担心的同时又觉得程孟飞应该已经交代好程扬了。
那程孟飞有找好律师吗,找的是最好的吗?
程孟飞还好吗?
许知颜的眸子在骄阳下一寸寸暗下来,细密的汗珠从额头缓缓滑落,不知不觉中她的唇干脱了一层皮,血色全无。
她没有撇开人群光明正大的走进这个楼道,没有办法再拨通程冽的电话,从接到这个消息到现在,她始终反应不过来,浑浑噩噩的。
可是这一刻的茫然让她忽然意识到这是真的,她可能再也没办法联系到程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