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令时扭头看着她,突然笑了下,原地站定。
他就那么站着,邬乔眨了眨眼:“怎么了?”
“我很拿不出手吗?”
程令时语气里有种莫名的委屈感。
邬乔:“啊?”
“我作为未婚夫是很拿不出手吗?让你这么犹豫,”程令时弯腰,凑近她的脸颊,明明眼神和语气是委屈,但是却有种无法忽视的强势感。
邬乔不由笑道:“程令时,你说这种话,不会良心不安的吗?”
堂堂程令时居然觉得自己拿不出手,这不是天大的笑话。
以他的性格,只怕这辈子都不会有这种想法。
“因为喜欢,所以忐忑,”程令时越靠越近,幸亏程家的宅子不是在大街上,是在一个巷子里,不过离清塘镇最热闹的街面,还是很近。
巷子口‘邬家陈醋’的招牌,正在迎风招展。
邬乔被他的靠近,逼得往后退了一步。
巷子狭窄,她背后就是粗糙的墙壁,程令时仿佛没看见她已经被逼得退无可退,依旧往前逼近,直到邬乔手掌抵着他的胸口,他弯腰轻轻咬在她的唇瓣。
鼻尖处是男人身上清冽的淡薄荷味,她知道他最近在戒烟,一直在吃薄荷糖。
好在这里是人来人往的巷子,又是青天白日,程令时到底没真的吻到底,在她唇上轻咬了下,便往后微退。
邬乔嘴角微痛,低声说:“你是小狗吗?”
如今她早已经没了当初对他的小心翼翼,两人之间的天平,开始越来越往邬乔这边倾泻。
程令时低笑一声,竟是再次凑近,想要继续咬她似得。
邬乔往旁边躲,安静的巷口听着他们打闹的声音。
直到邬乔余光瞥见一个身影,扭头一看,大伯邬建华正拎着早上刚买的鱼还有蔬菜,站在巷子口,一副想走又生怕打扰他们的模样。
程令时跟着邬乔转头,看见巷子口站着的中年男人。
三人望着彼此,有一种堪称社死的气氛,在巷子里弥漫着。
直到邬乔轻声喊道:“大伯。”
“我去买了点菜,你大伯母说这几天刀鱼还行,让我去买点回来做汤,”邬建华一副生怕他们不信的模样,还将手里买的东西往上提了提。
他又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得,说道:“对了,你大伯母还让我买葱,我也给忘了。我得赶紧去了,要不然这葱就不水灵了。”
大伯父转头就要走,只是在走到巷子口的时候,他停住脚步,回头看着她,还是没忍住问道:“邬乔,这位是?”
“大伯,您好,我是邬乔的未婚夫程令时。”
大伯父点了点头,哦了一声,就要再次转头离开,结果这转身转了一半,整个人如同被定在原地,“未婚夫?”
虽然他年纪大,对有些新潮的词汇不太熟悉,但是这个未婚夫他还是知道的。
这不就意味着他们两人,订婚了?
邬建华朝着程令时看了好几眼,就觉得眼熟,但是吧,具体在哪儿见过,又说不上来,反而是程令时说道:“我们以前在程家大宅见过,您去送东西。”
程家祭祖用的醋,都是邬家提供的。
“哦哦,原来你是程家的人,”邬建华又后知后觉的点头,他性子一直挺慢悠悠的,跟邬乔大伯母的性格完全相反,几乎是南辕北辙的程度。
邬建华这会儿才说:“你们是订婚了?”
“前几天我刚邬乔求婚成功,所以我想今天上门拜访你们二位,毕竟你们对邬乔有养育之恩,而且你们也是邬乔如今在世上仅有的亲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