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望自己也是要与同僚交际的,文玩字画,笔墨纸砚,哪一个不要钱?
更不必说,张氏还要为幼女锦瑟置办嫁妆。
不过,就凭张氏自己的那点儿嫁妆,能置办出个什么来?
还不是得叫姚家出大头!
钱钱钱,这么多的事情,哪一桩不要钱,姚望只知道向她伸手,她又不能下金蛋,哪里能搬出金山银山给他?
这会儿姚望高兴了,半年的例银赏下去,来回打点的,还不是她吗!
心中不满,可是看着姚望脸色,张氏也没敢多说,只是僵着脸皮,道:“是,我这就去办。”
“果真是小家子里出来的,”姚望有了长女这个指望,心都活了,连带着也念起原配程氏几分好:“不比程氏多矣。”
张氏正往账房去,还没走远,就听见姚望这句话了,眼前一花,险些摔在地上。
这是什么意思,这么些年了,她连个死人都比不上吗?
暗自咬了咬牙,张氏勉强将心中愤恨咽下,冷冷的斜一眼姚轩兄弟,快步往前去了。
姚昭在兄长身边,平静目视她离去,面上无波无澜,只有目光深处,带着些微讽刺。
——自从父亲得知姐姐得宠,到现在也没有多久,他们就把自己逼成这种狼狈样子了。
好像是别人欠了他们一样,看谁都觉得不满。
真可笑。
这样的日子,我们姐弟三人,可是过了近十年啊。
低头一笑,他轻声问兄长:“哥哥,姐姐有了归宿,总是喜事,我们院子里,要不要赏些东西?”
“自然是要的,”姚轩想了想,道:“不好越过父亲去,便每人赏三个月例银,再制一身衣服吧。”
“也好,”姚昭点头:“稍后我去吩咐他们。”
“也不知姐姐过得怎么样,”他不无嫉妒的看着姚轩,低声道:“可惜上一次我不在,未曾见到。
深宫寂寂,男女有别,若是想要再见,怕也不易。”
“上一次见的时候,姐姐气色很好,人也更美了,”姚轩微微一笑,似是想起什么,轻声安慰弟弟道:“她说,圣上待她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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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书昨夜初经人事,不免疲累,圣上年富力强,此前旷了许久,好容易同心上人成事,自是索求的多些。
一来二去的,临近午时,二人一道起身。
“七郎,”锦书身子还是有些疲软,穿了小衣,着了中衫,方才问圣上:“这是哪儿?”
圣上依旧躺在塌上,枕着臂,向她笑道:“甘露殿。”
锦书明了此殿意味,先是一怔,随即笑了:“给我住吗?”
圣上懒洋洋的看着她,反问道:“不然呢?”
锦书定定的看她一看,忽的低下头去,轻轻亲吻他的额。
“——谢谢七郎。”
她还未曾梳洗,长发披散,面容皎皎,唇色泛红,玉白脖颈上印痕隐约,圣上自下而上的看过去,当真活色生香。
好不鲜艳。
几乎是被迷了心窍一般,圣上握住她纤纤手腕,将她重新带回怀里,低头吻上她的唇。
“七郎,不要了,”锦书笑着推他:“再不起身,会被人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