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林雨桐就接话,“查rb间谍查糊涂了,老邱我敢担保,绝对不会做背叛党国的事。”
“不会背叛国家我信,但是会不会背叛党,这就不好说了。”周一本凉凉的道,“都是干这一行的,应该很清楚,这行踪必须要能说的清楚,要有完整的证据证人……要不然,谁都能怀疑。我这可不是信口开河,更不是挟私报复,规矩就是如此。”
林雨桐一副不好接话的样子,只摇头:“不会!都不要急着下结论。老邱怕是忙别的要紧的案子的去了。情报处工作性质特殊。”
“正是因为特殊,才更要查清楚来龙去脉。”周一本又怼了林雨桐一句,但人家的话是:“我是就事论事,不是针对你啊林站长。叫我说,林站长就该在自己的岗位上,要不然,这站里可不就是一手遮天吗?”
吴先斋脸色更难看起来,周一本这是将他呢!这只手遮天的人是他,邱香山是他的学生,将来还会接替他的站长职位……那这要是邱香山的问题说不清楚,他也休想脱开干系。
四爷就朝周一本摆摆手,叫他适可而止。
周一本干脆起身,往靠着墙的长椅上一躺,“先睡一觉,他恐怕没那么快回来。”
不大功夫,周一本的鼾声就响起。楚秘书进来添了好几次茶,到了十点,甚至弄了几笼蒸饺两样小菜进来:“都吃点吧,今晚还不知道要等到几点呢。”
除了周一本闻见香味起来吃了三笼之外,就没人动了。
一直等到了十二点四十多,楚秘书才急匆匆的又进来了:“邱主任回来了,下面的人打来电话,说是堵到邱站长的车了,如今正在来站里的路上。”
林雨桐把杯子递给楚秘书:“帮我沏杯浓茶,不习惯熬夜了。”
四个人一人一杯浓茶,半杯子茶叶半杯子水,喝到嘴里直发苦。
这一等,就又是半个小时。邱香山这才莫名其妙的被请到办公室。林雨桐注意到他的鞋上还沾着泥。
邱香山一进来就道歉:“对不住啊站长,我不知道站里出大事了,都等着我呢……”
林雨桐心里翻白眼,蠢了知道吗?多大的事啊,离了你不行?吴先斋是摆设?这里在坐的都是摆设吗?
她这边是隐晦的垂下眼睑,吹着茶叶沫子。那边周一本就是冷哼了:“是啊!您不在,好多事都没法办,这不是都等着您呢吗。”
邱香山一副懒得跟周一本计较的样子,扭脸去问吴先斋:“站长,出什么事了?”
“你这一天的,辛苦了!”吴先斋将杯子放下,“这是忙什么去了?”
“也没什么……”他刚这么说,四爷就轻咳了一声。邱香山知机的顿住了,隐晦的看四爷,四爷给他打眼色,朝吴先斋那边暗示。
邱香山明白点了,就道:“也没什么大事……这件事本来就是我打算弄清楚之后,单独跟你汇报的。”他将‘单独’两个字咬的特别重,想来站长能明白重要性。
那边周一本又是一声冷笑:“既然要单独汇报,那咱们耗在这里做什么?走走走!走吧,别耽搁人家的正事!”说着,还真就起身了。
吴先斋端起茶杯的手一顿,然后狠狠的摔在地上,‘砰’的一声办公室内外就彻底的安静下来了:“看看!看看你们的样子!w员长说要精诚团结,你们团结了吗?相互猜忌,狗咬狗一嘴的毛,谁的嘴脸好看了?”
林雨桐把手里的杯子重重的放在桌子上:“站长这一句‘狗咬狗’是用的真好!”她蹭的一下起身,一脚将凳子踹开,“在家呆的好好的,非被叫来,来了就成了狗了。您呀,爱骂谁骂谁,不早了,我先回去睡了!”
吴先斋先声夺人制造出来的那点气氛,叫她抬手给毁了。
她当然知道吴先斋不是骂她和四爷的,但谁叫她是女人呢,谁叫她一直不来站里,任何事里都没她的影子,她觉得不爽了,无理取闹又怎么了?何况她是有理取闹的。
周一本本来就不爱受着窝囊气,林雨桐的作为,正好给了他一个借口,“咱们这辛苦的钻山沟沟……人家失踪一天还成了功臣,无辜的人倒是得跟着挨骂,张嘴说话成了狗咬狗,那还开什么会呀,您老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不就完了!”
吴先斋被连着呛了,第一个是林雨桐,他太没太在意,毕竟她本就是一个不能以常理猜度的女人。可等周一本这么大的反应的时候,他突然意识到,事情比想象的要糟糕。他好像对平津站失去了掌控了。只这四个下属,这四人里,已经有两人直接呛声了,邱香山更是以站长的心态自居。金汝清看着是站在他身边最亲密的,可别忘了,他跟林雨桐这个副站长那样的关系,是随时可以隐在林雨桐身后的。情势从什么时候变成如今这样的?若是邱香山这件事解决不好,事情只怕还会往更坏的方向发展,到那时候,想升升不上去,想留无法掌控全局,那才是最糟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