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婳早上醒来,便见管事过来,对她道:“宝婳姑娘,宣国公府来了人,要见你家二公子。”
宝婳错愕,“可二爷昨日同王爷饮酒尚未回来。”
管事点头道:“已经让人去叫了,不过梅二公子正在饮用醒酒汤,劳烦宝婳姑娘先去接待。”
宝婳随下人前往,心中正想是宣国公府中何人过来。
岂料到那厅中一见,瞧见的竟是宣国公本人。
宝婳诧异得很,连忙向对方行礼。
宣国公显然是一早就赶了过来,脸色紧绷着,他认了宝婳一眼,问道:“你就是被老二带走的那个丫鬟?你原本是老三房里伺候的?”
这一句话说下来竟带出一串复杂的关系,叫宝婳有些不安。
她轻轻地点了点头。
宣国公沉默地打量了她一会儿,才让她起身。
他在怀里摸出一块玉佩,让宝婳拿着。
宝婳愣愣地双手接过。
她双眸间满是惶惑,“老爷这是何意?”
宣国公道:“他打小便不是我能管得住的人,如今他大了,我更是管不住他,所以我要你替我看住了他,这玉佩便是信物,到时候只要他无碍,你便拿这玉佩来寻我兑换黄金就是。”
宣国公如此简单粗暴,却一下子戳中了宝婳的软肋。
黄……黄金?
宝婳迟疑着想将东西递还回去。
“老爷,这不合适,您快收起来吧……”
宣国公冷冷地瞪她,“你别忘了,你是宣国公府的家奴,还不下去!”
宝婳被他呵斥,弱肩微抖,只能尴尬地退到门外去。
待梅襄过来,见她也在,只淡淡瞥了她一眼,“你先回去吧。”
他说着,便跨过门槛进到屋中。
宝婳见里面一股剑拔弩张的气氛,便低头退了下去。
宝婳回到客房里,将那玉佩握在掌心打量,心下愈发得不安。
梅襄在宣国公府时,同宣国公的关系就很是诡异。
父子俩很少说话,却也不是完全不说话。
只是哪怕宝婳偶尔听说过宣国公同另外两个公子之间父子温情的琐事,却一件关于梅襄的都没有听到过。
宝婳等得时间越来越长,等了将近两个时辰,梅襄才从外面回来。
只是他回来时,脸侧还有一个明显的巴掌痕迹。
宝婳错愕不已。
这世上敢打梅二爷的人,恐怕也只有宣国公了吧?
她不知道他是怎么激恼了对方,竟在外面就怒到要对他动手。
“二爷……”
宝婳忙上前扶着梅襄坐下。
梅襄只往那椅子里坐去,一言不发。